夜幕渐深。
众人休憩在超市二楼。
连续几日的奔波使得他们的睡眠质量高度提升，此刻正值零点，是所有人陷入深度睡眠时刻。
白涛悄无声息的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从一数到二十，在确认所有人都熟睡之后，轻手轻脚起身。
脚步声一点点消失在楼梯口。
宁烟轻轻睁开双眼，推了一把身侧的谢炀，用很小的气音对他说：“别装了，人走了。”
“嗯。”对方嗓音也很低。
月明星稀，光线借着二楼破了好几块玻璃的残窗透过来。
谢炀睁开眼的时候，便一眼看见睡在身侧的少女，睁着一双没有半分睡意的清亮眸子，兴致盎然的望着他。
“走？”宁烟问。
她靠在他身边，两人的胳膊挨着胳膊，呼吸靠得很近。
谢炀喉结下意识动了动，沉默着点头。
两人悄无声息的起身下楼。
借着月色，白涛先是出了超市，直直走了一段路后往右拐进了一条巷子。
宁烟和谢炀始终跟他保持一段距离，见他进了巷子，不由得更加警惕起来。
“我就说他有问题。”
谢炀侧目看了她一眼，“你打算怎么办？”
宁烟摇了摇头：“先看看情况再说，他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最终目的肯定不只是军火库那么简单。”
她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条小巷，并未发现身侧那双越来越幽沉的眼。
“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
宁烟刚往前跨了两步，手腕却被谢炀一把抓住。
“回去吧。”谢炀看向她，眸底掠过些许复杂。
“怎么了？”宁烟觉得奇怪。
谢炀平常不像会是这种犹犹豫豫的性子，除非……
宁烟对上那双薄寒的眼，可无论如何也从中找不出一丝破绽。
“以后再跟你解释。”
谢炀这话说得生硬，若是他想，他也根本不需要解释。
宁烟只觉得今晚的谢炀奇怪透了，眉心蹙了蹙，只一瞬间心下便有了猜测，“和你有关？”
“或许。”
谢炀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或许”两个字非常模糊。
他这会儿也无法判断对方的目标是不是自己，但如果是，她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掺合进来。
“行吧。”
宁烟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不知不觉又往巷口瞟了一眼，在识海内默默喊小七去打探消息。
在得到小七的肯定答复后，她这才懒洋洋伸了个懒腰。
宁烟往前走了两步，蓦然回头对谢炀招了招手，声音很轻。
“不是说要回去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坚持，怕是又要小命不保。”
谢炀在她最后一句话上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她是在对之前两人发生的事情阴阳怪气，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回话。
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身影，谢炀敛下眼睫，将方才心中突然出现的悸动抚平。
他或许不会杀她了。
无关于其他，只是不想。
二人回去的时候，众人还在沉睡。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白涛也回来了。
宁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闭上眼睛在识海里和小七了解情况。
通过小七的描述，宁烟得知白涛今晚去见了个女人。
而且根据他们的谈话得知，这次出发去军火库，对方的目的就是谢炀。
军火库的确真实存在，但是究竟要对谢炀做什么，这一点他们并没有在谈话中说明。
小七歪头又想了一会儿：【白涛对那个女人挺恭敬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力量。】
“什么力量？”宁烟皱了皱眉。
小七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说不准，当时距离太远，我没有办法准确作出判断。但唯一肯定的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力量，似乎与空间站同源。】
“空间站……”
宁烟陷入沉思。
当初创世神创世之初将混沌一分为二，一为位面，二为维度。
位面成形，维度化法。
两者相互构建，这才从而衍生出千千万万个小世界。
而空间站，就是维持这些世界持续运转的核心。
而现在，小七居然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空间站的力量。
宁烟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迹。
就这么沉思了大半夜，宁烟后半夜的时候竟模模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还是被谢炀喊醒的。
“你做噩梦了吗？”
谢炀昨天几乎一夜没睡，自然而然也看见了她郁结了一晚上的眉心。
“有点。”
宁烟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揉着揉着却突然反应过来谢炀刚刚似乎是在主动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