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贵却比她看得长远。他扯扯自家媳妇的袖子,道:“二毛娘,你先别说话,听听爹娘是怎么说的!”
刘翠红看看吴婆子,又看看自家男人,眼眶一红,哭了出来:“二毛是我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十多年,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我把他当眼珠子疼啊!从军,那可是要上战场拿命去拼的。他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呀!”
二毛急了,道:“娘!刚刚王爷说了,让我给辰王府的小公子做伴学,不是马上就上战场。辰王府那样的人家,别人攀都攀不上呢!咱可不能不识好歹,把这天大的好事儿往外推啊!大哥,我嘴笨,你快跟咱奶说说!”
兄弟俩都很清楚,这个家做主的,还是吴婆子。只要她答应了,这事儿就算是铁板钉钉了。
宋大毛虽然有些怕他奶,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奶,给萧公子当伴学,可比给镇上的乡绅、富商当家丁、护院可强多了。萧公子也不是那等跋扈残暴之人,跟在他身边,能学到很多私塾学不到的东西。您不是总念叨着,让我们努力,将来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吗?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呀?”
吴婆子蹙眉道:“你们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拦着你们。你们自己想好了再做决定……”
福丫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应该问题不大。这次,对大毛二毛来说,的确是一次很好的机遇。希望这次决定没有错!
宋老四眼巴巴地道:“娘,那我呢?”
“你什么你!跟你媳妇商议去!”吴婆子有些烦躁地推开他。
宋家的事,苏文昌和赵氏不好掺和,便告辞离开了。吴婆子给他们回了不少礼,一个不肯收,一个非要给,撕吧了半天,才将人送走。
送走了亲家,吴婆子不顾儿子、孙子巴巴的目光,朝着蒋家走去。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你说说这福丫的干娘,你跟辰王说事儿就说事儿呗,咋还把她家福丫给叫走了呢?
辰王府的小公子,吴婆子也见了两次,很感激他一次次救下她家福丫。小公子对她家福丫,的确挺好的,每次都给糕点吃,还夸福丫聪明、乖巧。小公子好像说过他家没有弟弟妹妹,不会是想抢她家福丫当妹妹吧?不行,她得盯着点儿!
蒋家,萧瑾珞坐在上首,几个弟弟在他左边坐了一溜,蒋家人在右边的椅子上座下。福丫站在她干娘身边,心中猜测着干娘的身份——能让辰王以礼相待,肯定地位低不了。哎妈呀,她一不小心,抱了个金大腿。瞧她这运气,没的说了!
萧瑾珞先是看了一眼弟弟们,然后开门见山地道:“实不相瞒,这次冒昧来访,是为了金创药的事。夫人,不知这金创药,您是从何处得来的?”
蒋知雪淡淡一笑,道:“我和徒儿亲手所制。”
“徒儿?”萧瑾珞声音中充满了疑惑,蒋家好像除了在座的几人,没见有其他人呀?
“就是我!”福丫挺了挺小身板儿,努力壮大自己的存在感,“我既是干娘的闺女,又是她的徒儿,跟她学制药三年了!”
“噗——”那边的辰王府F4,几乎是同时喷了茶水。
最夸张的是樊千敖,他指着福丫大声笑道:“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你才多大点儿,还没桌子高呢,就学药三年!三年前,你断奶了没?还制药?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
蒋秋雨不悦地看着他,不服气地道:“少见多怪!我福丫妹妹,九个月的时候,就会认药了。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每次说药名,让她指认药材,她都能准确地辨认出来。这就是天赋!”
辰王府F4将信将疑。房文韬顺嘴说了几种药名,福丫张口就能说出它的药性和功效来,就连对应的病症,和用药的方法,都能说出个一二来。房文韬不得不承认,天赋这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萧瑾珞含笑听着两人的一问一答,对蒋知雪道:“夫人收了个好徒儿。这天赋,比京中那位国医圣手,也并不逊色几分。”
蒋知雪含笑不语。萧瑾珞又道:“说起国医圣手,夫人所制之药,跟京中炙手可热的金创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蒋知雪点头道:“的确如此。此方由国医圣手的金创药改良而来,效果王爷想必已经找人试验过,是毫不逊于济世堂的金创药的!”
“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就是为了这金创药来的。不知夫人,能不能割爱几瓶?”萧瑾珞言明自己的来意。
蒋知雪轻笑道:“王爷亲自驾临,只为了几瓶金创药?”
“当然不止如此。如果夫人愿意,萧某可以与您合作……”萧瑾珞忙道。
“怎么个合作法?”
“金创药其中有几种药材难得,萧某可以无偿提供所有药材,但夫人所制金创药,必须全部售予辰王府。”萧瑾珞试探着道。
蒋知雪笑着摇头道:“王爷,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就这几个人。会制此金创药的,也就我跟福丫两人。即便日夜不休地制药,又能制出多少呢?”
什么?这么重要的制药秘方,居然自家人不会,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