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从宋勉手中接过电话,看到屏幕上的“宋闻京”三个字,微微挑眉。
她这会才意识到,宋勉和宋闻京长得是有些像。
尤其是那股冷冷清清的气质,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换成了方清平,他一头雾水地回到办公室,还嘟嘟囔囔道:“又有什么事?”
但是宋闻京说了,苒苒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方清平走后,宋闻京留在教室里,继续指导那些学生。
那群女生一开始还很雀跃,还会故意弹错,想让宋闻京亲自来指导。
但很快,她们就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如果说方清平是严厉的话,宋闻京简直就是魔鬼。
面对这种人为制造出来的低级错误,他压根就不会亲自上手去调整,而是用那双琉璃色的瞳孔淡淡地扫着你。
那眼神,仿佛如有实质般,直直地扎进每个人的心里。
直把那群女生看得心虚不已,一个个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再也不敢使出这种招数。
不仅没有得到跟宋闻京亲密接触的机会,还被他看穿自己的小心思。
女生们一个个心里都后悔不已,一堂课就这么平淡地过完了。
下课后,宋闻京也没有多作停留,直接往方清平的办公室去。
他迈着长腿,几步就不见了人影。
让那些想借机攀谈的女生又是一阵遗憾。
办公室里,方清平神色凝重。
看到宋闻京进来,他叹了一声,“唉,树大招风。”
年轻那会,他也没少碰到过这种因为嫉妒而暗中陷害的戏码。
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只觉得愤怒。
但现在,除了生气,他更多的是心疼。
时苒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在钱镇的时候,他待在民宿那边,时常会在半夜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
他是好乐之人,又怎么会听不懂那些曲子流露出来的悲凉与哀切之意。
有时他也疑惑,时苒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使得她的琴声中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如此哀伤的情绪。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后来很少听到如此如泣如诉的曲调,近些年来,时苒的琴声里传达出来的更多是一种平静的心绪。
这样的改变原本该很好,如果不是总有人在背地里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的话。
方清平深知时苒的脾气,不过,就算换成他,这件事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戴明已经让人去调了监控,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损失了一把古琴固然使他心疼,但总归,人没事就好。
宋闻京早在心里猜到了,但听完方清平的话,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阴鸷。
他极少动怒,但这件事牵扯到时苒跟宋勉,这口气他绝对忍不下去。
“老师,我现在就买票去一趟Z国。”宋闻京抬眸时,眼底的阴鸷已经消失了。
方清平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自己这个学生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摆了摆手,“去吧。”
横竖学校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现在大部分学生都在等着放寒假。
而且,宋闻京过去的话,他也会更加放心一些。
临出门前,方清平又喊住了他,“记得打个电话给绍均,他现在人在Z国,有什么事让他出面会好一些。”
宋闻京应下了。
从A市到Z国的距离不算很远,中午,宋闻京就到了。
他没有马上给宋勉打电话,而是按照方清平的嘱咐,先联系了许绍均。
电话里,他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许绍均当即表示要和他一起过去。
演奏厅里,戴明正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事情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安保说,监控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现在找不到昨天的画面。
因为古琴是在场馆里不见的,演奏厅的领导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群人忙东忙西地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个解决办法来。
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人有心思练琴,一行人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
周梦舒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可她又走不了。
因为,她不想错过任何一点进展。
反正这些人又不可能找到证据,没有人会想到是她干的。
她十分心安理得地安坐其中,假装无事发生。
唯一让她感到不爽的,是时苒和宋勉不知道跑哪去了,一整个上午都不见踪影。
方才,工作人员进来说找不到监控画面的时候,她清楚地在时苒和宋勉脸上看到了沉重之色。
周梦舒勾起嘴角,静静地看着戴明对时苒发难。
这些人里,最着急的就属戴明了。
这把被毁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