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而平整的石头地面上,寒意沁人心魄,深入骨髓。
但血冀却丝毫不在乎,盘腿坐在地面,一动不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墨色的长发,像流苏一般掩盖在惨白的面颊之上。
正好遮盖了脸上的表情。
当白静竹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整个人都泛着无比犹豫气质的血冀。
靠在监狱的石头墙上,她看痴了!
这种该死的犹豫气质,吸引了她整整万年之久。
就像是一株开得极其灿烂的罂粟,明知道有毒,却怎么都戒不掉!
长叹一口气,她对着狱卒挥挥手。
狱卒转身下了几层台阶,走到血冀的牢房门前,打开牢房,冲里喊道,“到你了,出来!”狱卒的声音,一如往常,石头般的冰冷,还带着浓浓的鄙视味道。
门一打开,外面的哀嚎声惨叫声和浓烈的血腥味,直直的扑了进来,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从进来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的血冀,此时才缓缓的低下头,慢慢的站起来,苍翠挺拔,墨色的长发披在已经破旧的披肩上,并没有显得很凄凉,反而是别有风味。
与狱卒擦肩而过时,血冀的腰板挺直,肩背挺拔,即便是按照惯例要去行刑,血冀依然走出了军人特有的尊严。
“这边。”楼梯的拐角,血冀下意识的朝行刑室的方向而去,但却被狱卒叫住,指了指另外一侧,面无表情的打开了他的手铐脚镣,语气酸酸的说道,“天岚国的人就是牛逼,打输了还能靠男色上位,就连私自下凡这么大的事,都能给摆平了,真是不佩服不行。”.
闻言,血冀一怔,眉头紧紧的皱起,稍许,他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白静竹下令放自己出去。
但,他本身就是前朝遗党,再加上私自下凡,他明白自己这次被抓回来,会遭受什么样的刑法,就算是将他的魂魄直接磨灭也不为过,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况且,这次下凡,他看到了血穹即将苏醒,也知道圣女在他身边,还有大司命他们的保护,他已经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
也不想再欠白静竹的人情,于是,他眉头紧皱着说道,“不必了,劳烦你回去禀报,血冀甘愿受罚!”
说完,不再迟疑,他随即转身,可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紫衣女仙——白静竹。
白静竹冷冷的看着血冀,对这个男人简直又爱又恨。
爱的时候,很不得拆吞下腹,恨的时候,很不得大卸八块。
这边,自己都已经安排好一切,放他了。
那边,他还给自己矫情。
就这么想看到,自己在狱卒的面前,求他?
不!
这次,他算是打错算盘了。
自己可不会再跟以前一样,当着外人的面,去给他说好话了。
想到这里,白静竹恨恨的看了一眼血冀,一句话都没说,冷着脸转身就走。
血冀跟白静竹相处了一万年,虽然不喜欢,但多年间的默契还是让他长叹了一口气,知道,白静竹不说话,比说话还要坚决,只能长叹一口气,默默的跟在了白静竹身后。
“鉴查司已经发现了天岚国有复苏的迹象,决定派人去凡间……”
白静竹自顾自往前走,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个最惊悚的消息,脸在狴犴墙上斑驳的火光下,若隐若现。
“鉴查司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我决定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即日起立刻下凡,寻找血穹被封印的五个地点,赶在血穹解除封印之前毁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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