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要去一趟她的静安堂。
婉儿来到静安堂时,老夫人正手拿佛珠闭目休憩,常嬷嬷正欲让婉儿在外间等上一会儿,老夫人却是睁开了眼,微微挪动了下身子,问婉儿:“阿梵睡下了?”
婉儿答:“表姑娘用过午膳后就歇下了,平日里表姑娘晌午都会小憩一会儿的,今儿二公子在净音院里待了一晌午,表姑娘这才午后歇着。”
老夫人满是褶皱的眼皮动了动,有些讶异的问:“他在净音院里待了一晌午?”顾慕去净音院,老夫人是知道的,只是,他一向公务繁忙,只以为他去看看容温就离开了。
婉儿应是。
老夫人抬了抬眉,心绪有些繁杂,与一旁的常嬷嬷互视了一眼,常嬷嬷问婉儿:“二公子在净音院里都做了些什么,你可知道?”
婉儿有些为难,想了想:“奴婢不知,二公子和表姑娘是在屋里待着的,屋内一向是表姑娘的贴身婢女侍奉,不过,今儿叶一姐姐也没在屋内。”
婉儿的话说完,老夫人的眉皱了皱,从前公务日日忙,如今却是清闲了?她对婉儿道:“回去吧,下回二公子再去净音院,直接来静安堂与我说。”
婉儿颔首称是后退出去,常嬷嬷上前给老夫人按揉着太阳穴,问老夫人:“您这是担心——二公子把持不住,会伤了表姑娘腹中的孩子?”
二公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从前别说是给他安排通房丫鬟了,就连娶妻之事都让大夫人愁到不行,如今也算是通了人事,难免会把持不住。
老夫人轻叹,问常嬷嬷:“他身上的伤可好些了?”老夫人那日虽是对顾慕动用了家法,可事后她就悔了。
下手是重了些,可他,实在不该如此不顾礼法,在阿梵醉酒后还情不自禁的要了她,前段时日阿梵来找她时,她就点过顾慕,告诉他,既然阿梵已与言松定了亲,让他莫要再想着阿梵。
当时他一副温润谦谨的神色,只以为他是明白了,谁成想,跟她在这阳奉阴违呢,如今,他在外搅弄朝堂,手握重权,回到侯府,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常嬷嬷温声回着:“老奴知道老夫人疼二公子,已经去看过了,已然无碍,”常嬷嬷说到这,见老夫人眉眼间染满忧心,宽慰道:“是二公子自个让您请出的家法,也怪不得您下手狠。”
老夫人轻哼了声:“他如今做事是越发的有手段,让我对他动了家法,这事就过去了,如今,还是我这把老骨头心疼他。”
常嬷嬷轻笑,点破老夫人的心思:“您不是一直希望表姑娘能嫁给二公子吗,如今,这事不就成了。”
老夫人闻言,神色间舒展了些。
至晚间,婉儿就又来了静安堂,对老夫人道:“二公子又来净音院了,在这里用过晚膳后,就一直和表姑娘待在屋里呢。”
老夫人午时是有些担心顾慕没了分寸,可又想着以他的心性,怎会不顾及阿梵腹中的孩子,这会儿,她望了眼窗外,夜色已暗下,白日里尚且好说,可这夜间待在净音院里不走,那就没准了。
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对常嬷嬷道:“去把大夫人喊来。”
常嬷嬷应声就去了,老夫人倚在榻上揉了揉眉心,她一个做祖母的,如今年岁大了,偶尔在侯府里拿拿主意还行,他们这些孩子的事,让他母亲去管吧。
林亭最近开始吃斋念佛,晚间也不怎么用膳,这会儿已经准备歇下了,瞧见是常嬷嬷亲自来双林院里喊她,只以为母亲有什么急事找她,急忙披了狐裘来了静安堂。
林亭给老夫人见礼:“母亲。”她向来聪慧心明,从老夫人的神色中也瞧出了并无什么大事,心中松了口气。
老夫人示意她坐,倒是没有直言,只语气严肃道:“下月观南和阿梵就要大婚,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该上些心。”
林亭听的有些不知所然,只颔首:“母亲说的是,这几日儿媳一直在着手准备着呢,”林亭顿了顿:“不知是有哪里做的不对,母亲尽管吩咐。”
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这夜色都深了,观南还在阿梵院中呢,我如今只有昭儿这一个曾孙子,还想着再抱一个呢。”
林亭默了会儿,才明白老夫人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事她
不愿管,与老夫人道:“母亲,观南他有分寸,温儿腹中怀着孩子呢,他不会乱来的。”
老夫人对林亭不愿管的态度有了脾气,冷哼一声:“他在其他事上是有分寸,可,那日在静安堂,你没听见吗,他说他情不自禁,没了分寸。??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林亭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低垂着眼眸道:“儿媳知道了,这就回去说上他几句,让他日后少去温儿那里。”
老夫人‘嗯’了声,阖上眼眸继续盘手中的佛珠。
——
林亭走在回双林院的路上,神色清冷,母亲不愿去管这事,让她去管,她倒是想去管,可观南的事,他管不了。
也不想去瞎掺和,日后,他娶了温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