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肩膀顶着陈默的腹部,陈默只觉得随着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出小院,腹部也被顶的生疼。
男子虽然看上去瘦削,可是身上却是硬邦邦的,陈默的柔嫩的脸庞一下下地撞在男子的背部,感觉到飞鱼服下面男子绷直的肌理,一股冷檀香幽幽地窜入陈默的鼻中,想要挣扎,偏偏穴道被点,怎么也动不了,气得陈默一张白玉般的小脸涨得通红。
走至马前,夏侯珏一把将陈默抛上马背,飞身上马,带着下属飞驰电掣般地往马安镇赶去。
陈默横卧在马背上,马的速度很快,陈默只觉得被马一颠一颠地上下起伏,脑子昏昏沉沉,肚子里更是难受地翻江倒海,又不能动作也不能喊叫,只能默默忍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也幸亏马连镇不远,加上身下的马速度又快,小半个时程都不到夏侯珏便拉紧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抓起陈默再次往肩上一扛便入了一处民宅。
穿堂过弄,陈默只觉得胃里翻搅地更加厉害,待夏侯珏终于停了下来,解开陈默的穴道,陈默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推开夏侯珏就蹲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夏侯珏长眉一拢,有些嫌恶地闪在一边,等陈默吐得差不多了,才提着陈默的衣领进了里间。
陈默死命地用手想扒开夏侯珏的手指,可是奈何蚍蜉撼大树,这点力气给夏侯珏挠痒都不够,更遑论掰开他的手了。
“乘风,我把人给你带来了!”夏侯珏将陈默往前一推,陈默一个踉跄便扑到了屋内的一张黄花梨木床上,床上的人触不及防地被陈默一扑,忍不住咳嗽起来。
夏侯珏一惊,立刻上前再次将陈默拎了起来,冷眸怒视向陈默:“真是无用!连站都站不住!”
陈默这次攒足了力气,一挥手快速又狠绝地打落掉夏侯珏修长的手,面瘫脸终于破功,满脸怒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没有教养!看穿着居然还是官身,难道西岚国人的税收都是用来养你这种无耻之徒的吗?”
陈默的话又脆又急,态度更是无礼之极,想他夏侯珏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朝中多大的官都得巴结着,普通人被他一个眼神都吓得胆颤不已,这个小丫头胆子倒肥,居然敢如此辱骂他,其他书友正在看:!
正当夏侯珏的手掌渐渐聚拢,想要给陈默点苦头吃的时候,床上的柳乘风挣扎着坐了起来,忍下了快到嘴边的咳嗽,轻声道:“这位姑娘,阿珏是因为我的病才得罪了姑娘。因为阿珏听闻乡人说你医术高超,才请你来为我治病。阿珏做事手段简单粗暴了些,得罪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这个柳乘风看上去只有20岁左右的年纪,却一看便是久病之人。
这个房间里弥漫了一股中药味,随着柳乘风坐起来的动作,淡如远山的眉毛轻微地皱了一下,苍白的双颊上因为咳嗽涌出了淡淡的嫣红,不但没有给人气色好转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触目惊心之感,仿佛这一秒的血色在下一秒就会褪得干干净净,就连嘴唇也是紫红色。
可是即使是这样病弱的模样,也未一丝一毫折损他的美貌,即使说话如此弱不禁风,也不能让人忽视他的从容不迫。那双亮如星子的双眸中完全没有作为一个病人该有的颓唐之色,反而隐着大智慧,透着翩翩君子风范。
风度翩翩,君子如玉。说的应该就是像他那样的人。
柳乘风病的沙哑的嗓音有些低沉,但是语调舒缓温和,不疾不徐,就算火气再大的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会平缓下来。
陈默听了柳乘风的话火气降下来了一些,也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是对于夏侯珏的做法还是相当的反感,因为刚刚的呕吐,脸色还有些苍白,头也还在眩晕中。
陈默恢复了她的面瘫脸,低下头整了整刚刚拉扯间变皱的衣服,然后看也不看两人一眼,转身便走。
“刷”一声,寒光闪闪的绣春刀立在了陈默的颈侧。
“你再走一步试试?”夏侯珏冷眸微眯,露出了一抹危险的暗芒,指骨修长的五指紧握着绣春刀,让人丝毫不怀疑,只要陈默再往前踏出一步,这把刀便会令她血溅当场!
陈默嗤笑了一声,根本不去看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利刃,最是讨厌被人威胁的陈默早就看出来眼前这个男子根本不会动她一根寒毛。
要知道陈默可是被人从小当做“神童”的存在,智商爆表,她不通人情世故,是她不想通,而不是真的不会,稍稍一看屋内的情景她就知道,坐在床上的男子病的很重,若是镇上的大夫能治好她,又何必闯到她的农家小院将她绑来?
所以面对夏侯珏的威胁,陈默直接无视,抬脚就要往前走。
陈默的动作完全出乎夏侯珏的预料,见陈默的动作,手中的绣春刀本能地收回,待一反应过来,冷眸中跳出怒火——这个小丫头居然胆敢无视他!
“阿珏,不要强人所难!”柳乘风知道夏侯珏的脾气,如此狂傲的一个人,最受不了别人的无视和反抗,既然这个小姑娘并不诚心想要为他治病,那倒还不如放人家离去。
“刷”一声,绣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