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挽留她留饭,邱晨推拒了,宁氏也不勉强,打发人叫来石氏和金氏,将邱晨送至二门,又一再叮嘱邱晨再来,看着她上了车,这才转回去。
郭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后边的合作分利什么的,邱晨并不在意了。她拿出这两个方子本就没打算挣钱。
回到家,邱晨彻底放松下来,跟刘氏吃了午饭,就午睡歇息了。这种应酬,虚与委蛇,字字句句暗含机锋,精神只能全程无差别高度集中……太累!一回到家,松了那口气,她就要好好歇歇了。
刘氏看得出女儿的疲惫,吃过饭也没用邱晨伺候午睡,自己回了西里间。
一直以来的辛劳,其实她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往日不过是邱晨要求她小睡,她也愿意顺着女儿的意罢了。这回,她自己一个人,就没有午睡,只是坐在炕头上,依靠着厚厚的被褥,微微地出着神。
闺女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可她也看的出来,闺女也越来越忙越来越累了,几乎每天睁开眼就忙,忙到晚上睡觉还有种种操不完的心……
闺女一直穿着素衣,她早就注意到了。不过,她没有问。闺女大了,也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日子,更有了自己的打算。她只是猜度着,升子活着的信儿看来是不靠谱……过年没回来,也一直没露个面……
还好,还好,再过几个月,孝期也就过了。等出了孝,还是劝着海棠,找个实心实意过日子的人帮扶者,这日子才能轻松些,才不至于这么累!
等邱晨一觉醒来,青杏闻声蹑手蹑脚地进来,伺候着她穿了衣,一边回道:“夫人,廖三公子过来了,听说您在午睡就没让我们打扰,这会儿还在前头厅里等着呢。”
邱晨点了点头。这一次,因为林旭的事情,她拿了两个药方子给郭家的事儿,虽然道理上与廖家无关,但她还是跟廖文清说一声才好。
说起来,她跟廖文清前些日子林旭入场时见过,但真正坐下来聊聊天的惬意却很久没有了,从年前廖文清入京开始,廖文清就一直在外边跑,邱晨也在家里忙着,当初几乎时时能见的惬意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邱晨踏进前院客厅就看到了廖文清,穿着一身绯色的锦缎袍子,半倚着椅背上,微闭着眼睛正在养神。林旭入场时匆匆见了几次,邱晨的注意力都在林旭身上没有多加注意,这会儿看到廖文清,才发现,这几个月的奔波,让他明显的瘦了一些,皮肤也深了一个色度,曾经俊秀优雅的面容,多了几丝难以言明的棱角感,似乎有了几丝岁月沧桑的味道。也是男人的味道。
这种沧桑的岁月感沉淀下来的男人味儿,让原来轻浮不羁的感觉散了许多,变成了一种沉稳和厚重。
都说岁月无情,提起岁月,总会让人下意识地联想起英雄垂老,美人迟暮,这些很苍凉很悲戚的词眼儿来。其实,岁月在有些人身上积累,衰老了容颜的同时,却积淀着智慧、沉稳、气度、优雅,这些东西就像陈年的酒,会随着岁月的荏苒,越来越发香浓醇厚。
邱晨微微地笑了,岁月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似乎有所察觉,廖文清缓缓张开眼睛,看到门口站着的纤细身影,站在长方形明亮的门框中间,纤细的仿佛一抹影子,又似乎乘着万千金光,晃似梦境……
廖文清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随即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脸上立刻绽开满满的笑容,站起身来,道:“睡好了?”
邱晨笑着点点头,迈步走进屋里。刚刚看着静默的廖文清,那种深沉厚重让她似乎有了些距离感,这人一醒过来,一笑一说话,那一抹距离感就刹那间消失无踪了。同时消失掉的,还有刚刚那一抹厚重的男人味……
汗,这位公子,最是以风流不羁自傲,恐怕这辈子都跟深沉厚重这种字眼儿不搭边儿了。
邱晨笑着在主位落了座,青杏和春香随后送了热茶点心上来,并把廖文清身边的凉茶收了下去。
挥挥手,邱晨打发了两个丫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望着廖文清询问着:“晚上在这里吃饭不?”
廖文清脸上一喜,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好……哦,我带了几篓海货过来,我记得你做这个拿手。”
“海货?什么?蟹子么?”邱晨一下子欢喜起来。
这个时代的交通极度不便,其实安阳府离着海边儿并不远,最近出不过三四百里路,可就是这么一点路,搁在现代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如今这个交通状况下,用马车拉得整整两天。这个时代又没有冷藏车……是以,除了去年刘金才给了一篓螃蟹外,邱晨再买到的海货就统统都是生晒干品,虽说,生晒海产品味道也不错,还很滋补,但总也找不到吃海鲜的那个‘鲜’味儿,每每让邱晨怨念不已。
看着一下子欢喜起来的邱晨,廖文清也觉得连夜去海边奔波了这一趟很值了。
喜悦也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把脸上的憔悴疲惫都驱散了:“有,都有……走,咱们去看看?”
邱晨从听到有海鲜就心痒痒了,一听廖文清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