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了几次,也就不强求了。
说起这样的家长里短,邱晨就插不上嘴了,笑着听了一会儿,就带着被一群妇人调戏的手足无措,恨不能找条地缝儿钻进去的石头离开了。
回去后,鸡汤已经炖好了,邱晨让青杏垫了草垫子,连瓦罐儿一起给二魁家送过去。
一回头,老何站在二门口,邱晨微微诧异着,笑道:“何师傅,找我么?”
“是啊,”老何笑着答应了一声,随即又解释道,“东家尽管忙,我不急,不急。”
邱晨笑着走过去:“何师傅,你有事就说吧,我忙完了!”
“哦,东家,咱们的藕该踩了,嗯,再晚,塘里上了冻就没法子了。”看得出,老何有些焦急。
老何是南边儿的人,对北方的天气不熟悉,在他们家乡,都是进了十月才开始踩藕,老何家乡有大片的水面,踩藕的工作会从十月初一直延续到第二年的二月,连续近半年。是以,最初天气变化的时候,并没能引起他的注意。等到意识到这个问题,邱晨又出了门。杨树勇杨树猛兄弟俩也忙得不见人,老何急得不行,昨晚听说东家娘子回来了,没好意思晚上过来,而是一大早就过来等待。
邱晨恍然,随即又道:“何师傅,咱们今年的种藕下的少,是不是可以今年不踩藕,明年就不用种了?”
老何愣了愣,笑道:“若是如此,倒真不需要急着踩藕了。不过,想要增加收成,最好明年春天再移种一遍,不然挤在一起,收成就少了。”
邱晨笑着道:“那明年再请何师傅过来可好?我这里的池子小,我娘家那边有一片上百亩的水面,若是可以的话,咱们把那边买下来,种藕养鱼可好?”
说着,邱晨引着老何进了门房。因为门房里要日夜有人值守,也盘了一铺小炕,点了炕炉子,人一进屋,就感到暖暖的,刚刚站在屋外的寒冷也随之散去。
顺子一见邱晨和老何进来,连忙从炕上跳下来,笑着让二人上了炕,给两人倒了热茶。
邱晨喝了口热茶,捧着茶杯笑道:“今儿晚了,明儿,我叫上大哥,咱们一起去看看那片水面合不合适,何师傅觉得怎样?若是何师傅也觉得那片水面能用,我给何师傅在那里盖上个院子,何师傅直接将家人也接过来,可好?”
听到邱晨说起上百亩的水面,老何也露出一片喜色,但说到搬家过来,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明儿可以去看看水面……至于搬家的事,还请东家娘子见谅,我得回家商议商议。”
故土难离,这种心情邱晨理解,于是笑着道:“我和大哥二哥都希望何师傅能够搬过来长住。但何师傅也不用勉强,和家人商议过后,不行的话,何师傅也要再辛苦几年,呵呵,我可是就信得住何师傅的本事了,就不找别人了。”
这件事,老何倒是能够答应,于是立刻笑着应了。虽说撇家舍业,但来这里一年管吃管住管衣裳,东家还付一百两银子的工钱……可比他在家乡辛辛苦苦一年连十两银子也不一定攒下好的太多了。不过把家搬过来,就只这样干上两年,家里三个儿子起屋娶亲,和女儿的嫁妆银子就都有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午饭时分,邱晨跟杨树勇杨树猛一说买水面的事儿,杨家兄弟自然满口答应。第二天一大早,就由杨树勇赶了车,带了老何和邱晨一起去了杨家铺子看水面。
杨家铺子南边儿二十多里的地方,有一大片湖沼名为南沼湖,比较深的水面就由五十几亩,还有大片的芦苇荡和沼泽湿地。
五十多亩水面已经很大,十月的湖水边缘已经有些微冰,因为有风,水面微微地排着细细的水波,远望像层层鱼鳞,近看那湖水不大的水波一层层冲向岸边,不是大海般汹涌的波澜壮阔,却自有一番内蕴的气势,冲上岸,或者只是冲到岸边的薄冰上,然后退去,一波一波,似乎是不甘寒冷的天气即将带来的冰封。
邱晨三人赶着马车绕了一圈儿,因为气候寒冷起来,虽然大地还未封冻,但河滩、湿地已经不再湿滑、泥泞,而且,在南沼湖的西北方有一个小山包,不高,青灰的石头却极坚固上面零零落落生着许多杂树,槐柳之类,却能够让人可以方便地避开大面积的湿地苇荡,走近南沼湖,走到湖边。
之前看着大片大片的湿地,邱晨还觉得有些可惜。湿地中芦苇荡、水草丛生,泥泞湿滑,而且常年的湿地上一般都由泥潭,人或动物踩上去极有可能深陷泥潭难以脱身,甚至被更深的泥潭吞没都有可能。若是南沼湖四周全部被湿地包围,买南沼湖的计划就得放弃,如今看到这一个山包,就完全可以经过一番修整,把山包平整一下,盖房子,修路,盖鸭舍鹅圈之类,就都不用发愁了。
邱晨又到水边查看了一下,想要在这么大的湖面养鱼,喂养、捕捞肯定要用到舟船,这个地方的岸边石质坚固,稍加清理,就可以建一个小码头,供船只停泊。
将南沼湖连带周围的芦苇荡、湿地看了一遍,老何看好了大片的水面可以种藕、养鱼,邱晨则看好了大片的湿地芦苇,可以养殖鸡、鸭和鹅。这个时代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