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菜等干货都用清水泡发。
这里一些基本的做菜辅料都没有,邱晨琢磨了片刻,就挖了小半碗面,倒了水揉洗,取了其中的淀粉后,把上层的清水倒去,只剩下下边的湿淀粉,放进肉馅中,又加了几个鸡蛋,让一个妇人用力搅匀,搅上劲儿。
她则开始做大鱼。这里做席面讲究整鸡整鱼,鸡已经上锅蒸着了。鱼却没人能够做好。邱晨略一思忖,就拿了四条鱼,裹上干粉,下油锅炸至金黄,鱼身上的刀口也全部翘了起来,鱼肉也熟了。她要做糖醋鱼,但糖醋鱼要趁热吃,这会儿先放一下。
肉馅儿搅好了,邱晨洗净手,锅里加油烧滚,然后她两手拿了肉馅儿用力揉捏成团,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锅里,片刻,丸子就固定成型,渐渐表面炸成了金黄色。邱晨拿了一个大瓦罐儿盛了之前熬制的大骨汤,将过了油的丸子放进瓦罐儿,细火慢炖。
整鸡整鱼,狮子头,红烧排骨,四个荤菜就齐了。邱晨又将发好的木耳、金针菜等都拿过来,三下五除二做了一个凉拌金针木耳,一个韭菜炒鸡蛋,一个蜜汁山药,还有一个炸豆腐丸子。另外,邱晨还做了四个压桌小碟儿,一个蜜三刀,一个醋拌白菜心儿,一个蒜蓉海带丝儿,还有一个是买来的绿豆糕,。两甜两咸,不伦不类……凑合着来吧。
林家这一场上梁席面,分了两个档次。一个是四荤四素的上等席面。另外,邱晨还让人在靠近大门的地方搭了个长桌,摆了个流水席。
四桌上等席面,头一桌坐了杨家兄弟俩,村正村老,徐先生,林旭坐在下手作陪。第二个席面则是干活的把式师傅们,由满囤坐了下手作陪。第三桌是受了累的青壮劳力们,这一桌,是青山和庆和作陪招呼。还有一桌安在了屋里炕上,是三奶奶、满囤娘、青山娘、刘满银的妻子季氏,还有庆和娘等几个老太太,算是一桌女席,这一桌本该邱晨作陪,她却没有上桌,让兰英,兰英推却自己笨嘴拙舌,最后让村正的儿媳妇季氏坐了下手,做了陪客。自然是皆大欢喜。
邱晨则招呼着妇人们在厨房里忙乎。一大锅一大锅的炖菜,加了肉片儿的炖白菜,加了肥肠段儿炖的豆腐萝卜,炸的金黄的豆腐丸子,还有大骨炖海带,小陶盆儿盛上,一溜儿摆开,招呼乡亲们上来吃,管吃管添,吃饱了再换一茬,到场的男女老少七八十人,一场流水席吃到下半晌,才算结束。
林家的这一场流水席,也成了刘家岙今后几年一直念念不忘的美事。人人说起来都是一脸的回味,啧啧赞叹一阵,再感叹一声:“那肉片儿,颤巍巍油汪汪的,真香啊!”
上梁席开宴没多久,客人们刚吃了几口,门前一阵骚动,邱晨、林旭和杨树勇杨树猛闻声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就见两辆马车想跟着正从缓坡下驶上来。
众人错愕中,邱晨已经看到从第一辆车车辕上跳下来的蒋正,于是就了然的笑了。
原本邱晨只以为是回春堂的陈掌柜来道贺了,没想到马车停下后,从车上下来的却是廖文清。
廖文清今儿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袍,系了一条玉青色的腰带,并没有佩戴太多玩意儿,仅仅挂了一只细腻如脂的白玉佩,一从车厢里走出来,就点亮了众多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
廖文清踩着凳子走下马车,振振衣襟,朝着邱晨拱手笑道:“林娘子,恭喜恭喜!”
邱晨迎了一步,笑着道:“不过是略略修葺一下房舍,却能得少东家上门祝贺,也让我这简陋的茅舍陋院蓬荜生辉了!”
林旭也上前站在邱晨身后半步,对廖文清举手作揖还礼。
邱晨就将杨树勇杨树猛两位大哥介绍给廖文清,廖文清温和客气地一一见过,这才跟着杨树勇杨树猛往里走。
邱晨再望向后边的第二辆马车,刘金才领着一名穿着朴实身材瘦小的中年人,笑着向她走过来:“升子媳妇,这么几天就把院墙拉起来啦,呵呵,不错,不错,这墙砌地扎实,用上几十年也变不了样儿!”
“金才叔繁忙中能够回来,我和林旭实在是欢喜,金才叔快请进!”
刘金才没有急着进门,反而向邱晨介绍起身后的中年人来:“这个是我给你请来的种莲养鱼的把式,这位向老哥在南乡县可是鼎鼎有名的,一手种藕养鱼的好把式!”
邱晨大喜,砌完院墙盖完房,接下来就要挖池塘。可挖池塘总得有个数吧,盖挖多深,多大,谁怎么引,这边儿的师傅把式们可没有懂这个的。可以说,材料人工齐备,就差种藕师傅来指导着了,刘金才给请了这一位种藕师傅来,还真是雪中送炭啊!
连忙将两人请进门。
刘金才自然去第一席坐了,种藕的向师傅自己坐到了把式们那一桌,蒋正捧了廖文清带的贺礼放到上礼的桌子上,就被邱晨嘱咐的杨树猛引到第一席上坐了。
倒是廖文清,与在场众人实在是格格不入,竟是有些无法安排了。
林旭过来和邱晨一合计,就另在东厢收拾了一小桌,请徐先生去东厢与廖文清一起坐了,一个清雅,一个卓然,特别是廖文清,虽然从了商,却也是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