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大量药物的消耗。能够成为大军的药材供应商,绝对可以收获巨大的利润,但也绝对需要雄厚的财力为后盾,还要与军方掌权者关系足够密切。
这一次,廖文清可是好不容易才和秦铮、唐文庸搭上话,最初的几日他只是尽一个地主之责,尽心招待,全程陪同。到了临别,他才委婉地询问起大军的药材供应。
说起大军的医备,唐文清也不由挂了浓郁的忧色,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哀伤。
大规模的战争后,死亡人数只有大半是当时就死在战场的,另外近一半都是受伤后,医治无效,或伤口感染恶化,或失血过多死去。而这些人中,有些人的伤口其实并不严重,若是救治过来,完全不影响日后生活,甚至还能再次提刀跃马上阵杀敌……可就是这样一些人,却因为不太起眼的小小伤口感染恶化腐烂而死去,死前还大多饱受伤痛折磨,死状凄惨无比,其他书友正在看:!这些不仅仅是温文的唐文庸,就是身经百战的秦铮,每每想起也会不由动容!
相对于唐文庸的隐恻,秦铮对于死亡感受更为直接,更为贴身切肤。。当男儿披上战袍走上战场,就已经有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准备,但没死在血腥残酷的厮杀中,没死在敌人的刀枪之下,明明已经从战场上侥幸活了下来,却又死在伤口恶化之下,不得不说,前一种死亡是充满了悲壮激昂,但后一种死亡,虽然痛苦丝毫不差,但这种死亡就少了激昂豪壮,只剩下无奈和悲凉,还有沉重的痛苦和无尽的不甘……
作为主将,一般的后勤事务他都不会多加置喙,但今日,廖文清谈及战时药物的供应,他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这些时日得到的一些消息,心中一动,秦铮淡淡道:“若是你能够拿出效用更佳的疗伤药,我就做主将大军的药材供应交给你!”
廖文清初闻此言,自然是大喜,少顷,就不由皱了眉头。他们回春堂能够在这一州一府稳居药行翘首,自然有他们独家的配方秘药,但回春堂一贯更善于内科病的诊疗调养,妇儿疾病也算是小有所成,但独独对外科刀枪伤没有秘方佳药。每一个药行医馆,甚至每个郎中大夫,都有自家的诊疗秘技秘方,珍之重之,绝不会外传的。回春堂非常想要大军的药材供应,但怎么满足秦铮的这个要求,廖文清却没有丝毫头绪!
不过,这会儿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怎么为难,面对秦铮的许诺,他还是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感激和努力的,于是,廖文清一改多日的平等论交,第一次正了神色,恭恭敬敬对秦铮作揖施礼道:“秦将军此言文清记下了,一定尽力寻找到效用上佳的疗伤药。”
“不必如此,若是你真能寻到上佳的疗伤药,不仅是我,就是前方所有的将士,都会感念你廖家的。”秦铮难得的收了一贯的淡漠,同样郑重了表情。
廖文清连道不敢。再抬头,秦铮已经转了头,继续透过窗户看起楼下的街景来。那妇人带着家人已经走远,街上人来人往的,他很快也就失了兴趣。
送行酒已经喝过,该启程了!
前方战事虽不激烈,小型的遭遇战、伏击战,却也时有发生,作为一军主将,他来到这个小镇,虽然是得了良驹到此的消息过来购马,那些马匹却早在几日前就送走了。而他在此又多盘桓了几天,对他来说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邱晨可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勾心斗角,言辞往来,这会儿,她正满心愉快地看着两车又厚实又沉重的青砖,乐的眉开眼笑呢!
杨树勇站在她身边,看着妹妹欢喜,也禁不住笑眯了眼,略带得色道:“砖窑的老程头还是挺够意思的,给咱们的是大砖,算得却是小砖价,一块便宜两文!要的少了不觉啥,咱们拉院墙用的多了,一千块就能省两吊钱。算下来可省不少。”
邱晨笑着扬眉问道:“大哥,那人家老程头不会赔本儿吧?”
“赔本儿倒不至于,不过,老程头是没打算挣咱们这份儿钱的。”杨树勇笑着道,“我高兴的是,大砖坚实的多,用大砖拉的院墙,能比小砖耐用许多年。”
“哦……”邱晨对建筑材料根本没啥概念,她拿在手中的青砖厚实、沉重,是比她在现代常见的红砖尺寸大,但并不知道,青砖居然还有大砖小砖之分。默了片刻,邱晨暗自决定,再去运砖的时候,将自己配制的烫伤膏给程家带上两瓶,算是礼尚往来吧。想必烧窑的人家烫伤还是常见的,有了她配制的特效烫伤膏,用起来也方便些。
邱晨心里盘算着,目光在马车上一转,居然还看到了许多青瓦,微微一怔,随即恍惚记起,印象中某些老建筑的院墙并不像现代院墙那般简单,在‘墙’顶部,还会加一层类似于屋顶的附属物,让院墙除了安全护卫和隔断内外往来的基本作用之上,还多了一层装饰的作用,让再普通不过的一堵砖墙,也能够成为一种风格各异的风景。
杨树勇拍着车上的青砖青瓦道:“这辆车砖瓦都是搭配来的,下半晌,我和二魁再去拉一趟,剩下的,老程头明天雇车给你送过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邱晨立刻道:“人家老程头价钱上给让了,运费可不能再让人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