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杨树猛几人来的恰好是腊八,邱晨之前将过节的事情都丢给了周氏,这会儿大嫂、二哥和俊言几个孩子来了,人多了自然就张罗着热闹热闹。。
邱晨不能出门,却不妨碍她吩咐下去,下头那么多丫头婆子立刻忙碌起来,原本家里就备了许多食材,腊八粥也是容易,不过一个时辰就够了,加上来客不多,连郭府等派来的婆子管事都算上,也不过二十来个人,准备起来并不费事。
吩咐完活计,邱晨笑呵呵地对周氏道:“嬷嬷也不提醒我,倒是忘了一件事,这些日子,加上我生产期间府里人都尽心尽力,安守本分,做得很好,如今哥儿顺顺妥妥落了地,我也该奖赏一回,加上这回过节……嗯,沐恩院里我身边伺候的丫头婆子和进产房伺候的一人十两银子。其他人五两银子。其他各处的管事每人五两银子,余下的每人二两银子,让大伙儿跟着欢喜欢喜!”
话音未落,屋里伺候的青杏承影就欢喜地跪倒在地谢开了赏,邱晨笑着扑着炕沿笑嗔道:“瞧瞧你们,就这点儿出息,也不怕让舅太太和姑奶奶笑话了去!”
青杏欢欢喜喜地磕了头爬起来,笑着对旁边乐呵呵看热闹的周氏和宜萱道:“奴婢们得了赏欢喜,更是为夫人和哥儿欢喜,欢喜的傻了,舅太太和姑奶奶可别笑话了!”
周氏满脸是笑,点头道:“这是该欢喜,不笑话,不笑话!府里其他人我不管,这个屋子里伺候的,还有进产房伺候的,我也有赏,进产房的一人五两,其他一人二两银子!”
宜萱一听这话,也跟着笑道:“我也有赏,跟舅太太一样,再加上你们四姑奶奶的份例,进产房伺候的一人十两,其他人就一人五两吧!”
“哎哟,谢谢大舅太太赏,谢谢二姑奶奶四姑奶奶赏,!”青杏等人又惊又喜,脸几乎笑开了花,连忙又齐齐磕头谢了赏。
邱晨笑得撑不住,一边笑一边摇头。看她这几个大丫头听到个赏字这高兴劲儿,一脸财迷样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赏赐的消息仿佛插了翅膀儿,倏忽间就传尽了整个沐恩院,进而又传遍了内院、外院……
早就听夫人身边的人说过夫人赏赐最大方,这次得了小公子,她们欢喜着期盼着,没想到,不但夫人厚赏了,连舅太太和姑奶奶也有赏……当然了,沐恩院外头的人就没有后边两份儿了,从而,对沐恩院的差事就更加艳羡起来,只要沐恩院的人员有变动,就有无数人卯足了劲儿想着把自己或者自家人送进去当差,不说别的,就夫人节庆日的赏赐,都比别处厚上许多呢。
不说靖北侯府上下喜气洋洋地过腊八节,大多数人则为第二天的洗三礼做着准备。
酉时中,林旭带着阿福阿满准时回来,叔侄三人一进门就直奔沐恩院,看到杨树猛和周氏、俊言俊章俊礼几个,无不欢喜异常,阿福阿满跟大舅妈和二舅舅行了礼,转眼就带着俊言俊章俊礼跑去西屋里玩耍去了。
林旭见过礼,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带着杨树猛去了前头的客院,屋里就只剩下周氏和宜萱两个人。
宜萱笑着对邱晨道:“大嫂,刚刚我跟大舅太太商量了,明儿搅盆礼就由大舅太太主持。”
搅盆礼一般由孩子的外家长辈担任,就是在洗儿前搅动洗澡盆里的水,代表长辈祝福的一种礼仪形式。但杨家出身庄户隔得又远,之前连邱晨都没敢想大嫂和二哥能赶了来,就跟陈氏商量了,请唐家老太太做这个事儿,这会儿宜萱又提起这事儿,邱晨略略迟疑了下,随即就笑了。
将之前的安排说了,又道:“搅盆儿我们安阳那边没这个风俗,大嫂也没经历过,我倒是想着让大嫂做另一件事,搅盆后还要落胎发,那活儿交给别人我可不放心,就交给大嫂吧!”
周氏本来就温厚,之前宜萱跟她提起搅盆的事儿,她也没多想,能给自家外甥做事儿,她自然高高兴兴就一口应了。如今听邱晨这么一说,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很欢喜道:“还亏得海棠这么一说,要真让我上去,怕是要闹了笑话儿了……二姑奶奶,你是不知道我们那儿的风俗,没有京城里这许多礼节,这样,我就给孩子落胎发……你待会儿跟我细细地说说,落胎发落哪里,落多少……”
宜萱听邱晨说已经请了唐老太太,心里就咯噔一声尴尬不已起来,本来是好心却差点儿添了乱……见邱晨和周氏这么爽快地把事儿说开了,两个人也没有任何不虞之色,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难免有些真心羡慕起这一对姑嫂来。。
她自己是媳妇也是小姑子,更见多了其他人家姑嫂之间的相处,互相冷淡防备的还是好的,更有的互相算计暗下黑手,再看杨家这一对姑嫂,竟相处的比亲姊妹还亲近,是那种完全信任完全依赖的亲近,说话不用揣摩寻思,不用勾心斗角,完全直来直去……
一个庶出女儿,能够在梁国公府里顺利存活下来,并嫁了相对不错的婆家,日子过得也还算舒坦,宜萱宜衡固然有徐姨娘的保护,两姐妹,特别是宜萱自然不是没有心机手段的。但看着邱晨和周氏的相处模式,她不由自主地羡慕起来,她若是能够真心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