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些许程仪,不为其他,只希望你安心攻读,院试顺遂,以后步步顺遂,以潘先生大才,必能有施展之日。”
潘佳卿满眼感动,抬手似乎要推却,遇上邱晨坦然鼓励的目光,竟让他有一种亲人般的真诚关切之意,心中种种顾虑羞窘竟一下子放下了,推拒的手势变成了将匣子拿在手里,双手捧着,躬身道:“杨淑人厚谊,佳卿此时不多言,只道一声多谢了!”
邱晨坦直笑道:“潘先生就该如此……明儿一早我要去一趟安阳府,潘先生出行之日很可能没办法为先生践行了。家里的车子马匹给先生留着,先生什么时候用言语一声即可。”
潘佳卿再次道谢,告辞而去。
邱晨默默地站在小花厅门口看着潘佳卿出了大门,这才慢慢往三进走。
月桂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穿过二三进的穿廊,终于忍不住道:“太太,我前几日看到之前徐先生上任离开,太太不过给了五十两程仪,如今潘先生辞馆离开,一次拿出五百两程仪,会不会多了?”
邱晨回头看看皱着眉头的月桂,笑着摇摇头道:“彼时徐先生乃刘家聘请的私塾先生是一,后来,二爷去边关,又留了二百两银子给徐先生,前后加起来也不少于三百两了。更主要的,那时候我们林家不过刚刚解了饥寒之困,手里统共也不过几百两银子,还要开支收药之用,想多拿也拿不出来……而且,徐先生乃是赴任,到了任上自然就有俸禄。潘先生则不是科考,这银子还不知花到什么时候去,况且,如今,咱们宽裕了,拿出五百两并不吃力……而有了这五百两银子,潘先生不但明年考试的生计不愁了,就是过两年再参加乡试考举子也够了,他也能够安心攻读……”
第二日一早,邱晨跟着晨练的孩子们一起起了身,稍稍收拾之后,就叫了杨树猛一起,将学馆里的几位先生召集在一起,将潘佳卿辞馆的事儿说了。原来学馆里的事务由潘先生主持,如今潘先生离开了,邱晨提议由几位先生自己推举,几位先生一致推举丁先生,这样的结果与潘佳卿的意见也一致,邱晨也就笑着将学堂的事务拜托给了丁先生,以后丁先生就由接任学堂的校长,以后学堂的诸般事宜就有丁先生主持安排,邱晨就撂开手不管了。
处理完这些事宜,邱晨略略吃了点早饭,就辞过刘老太太和周氏,由杨树猛送出门来。大兴乘了车子跟在邱晨的车子后头,由秦礼曾大牛护卫着,一路往安阳府而去。
这条路走得多了也顺了,在安平县城南的回铺镇吃了午饭歇了脚,下午申时初,一行人就进了安阳府。
到了林家宅子里,邱晨洗了把脸,喝了杯茶的功夫,跟着过来的玉凤已经将带来的土产分了几份,拿进礼单子来给邱晨看来,交待给顺子家的和大兴带了人分头送到唐府、云府、廖府、郭府和许府等处去。
其他各府或带了致谢或带了回礼回来,去唐府的顺子家的带回来的是兰芷大姑娘的帖子,说明儿上午就过来拜访。素笺上娟秀的字体工整漂亮,邱晨却仿佛看到了灵动的兰芷大姑娘一脸雀跃地模样,忍不住笑了:“大姑娘这是等急了!”
顺子家的也跟着笑起来:“是呢,一听说奴婢过去了,大姑娘就心急火燎地赶了过去,要不是吴太太管着,看那样子恨不能当时跟我回来呢!”
邱晨笑着点点头,将信放在案桌上:“你跑了好几家也累了,且去歇会儿,晚上挑着精细的点心备下几样,明儿早点儿起来现做出来……哦,我今儿带来的栗子,你看着人今晚上就剥出些栗仁儿,那个做糕做点心馅儿都好,明儿一早让小喜过去,那丫头跟着贾氏学得不错,做的点心味儿正。”
顺子家的满脸笑地答应着,抬头看着邱晨,见自家太太端着一杯茶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还有未尽的吩咐,也不敢告退,更不敢打扰,只垂着手静候着。
自家这位太太最初不过是一个庄户人家的闺女,前一个嫁的男人去了,没想到守了寡反而显出本事来,不过两三年功夫,不但空手挣出偌大一份家业,还攀上了京里
灼手可热的最年轻的侯爷,乖乖,侯爷啊,那可是超品!太太一嫁过去,那就是超品的诰命夫人啦,满大明朝扒拉着也不过有数那几位呢!
刘家岙那些庄户们或许根本弄不清什么侯爷王爷的,但顺子家的毕竟是廖家出来的世仆,这些官场上的人自然懂得多一些。再说了,如今顺子家的统总掌着安阳府宅子的内事,与其他各府内院往来可都是她出面走动,消息也自然比其他人灵通的多。
原来虽说就知道自家太太本事大,跟着吃不了亏,可有了这事儿,但凡有些眼力的都更是铁了心好好跟着自家太太了,以后进了侯府,自家太太成了超品诰命,他们这个贴心的仆从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宰相门前七品官,侯夫人的心腹那是几品呐?那时走出门去,该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威风!
邱晨不知道顺子家心里的盘算,这会儿正琢磨一件事,那就是她身边的两个大丫头玉凤和青杏,如今已经十六了,过了年可就十七了,在这个时代该说婆家嫁人了。
只是,这个时代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