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不是皇家人,那样该多好,先是一杯又一杯的酒,似是不满,又换成一壶又一壶的,温柔乡里含笑死,酒不醉人人自醉,模糊里,慕凌仿佛瞧见了一年多前的那个女子,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剔透的玉钗在月光下更显得高贵,两条白色缎带,随风飘扬,说是魅人,却又有些清新脱俗,如同仙子似得出现在眼前,巧笑嫣然。
第二日,整个云锦都城都在传,九皇子慕凌欲纳寻欢楼的花魁舞魅姑娘为妾,听说这位舞魅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单是这容貌就倾国倾城,大有沉鱼落雁之说,不过也只有明晓缘由的人,才知道慕凌为何会娶这位青楼女子。众人不禁有些同情刚进门半年之久的九皇妃了,有人说九皇妃使计,爬到如今的位子,九皇子却心有所属;也有人说九皇妃无所出,九皇子不能拂了皇帝意思,只能纳妾,在云锦只有正妻才有资格添子,继承香火,若是正妻无所出,那么妾就有资格生下孩子了,即便这样,在云锦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传着传着,也就不足言道了。
琉璃般的烁瓦上,点点的阳光蔓延着,年爱浔懒懒的伸了个腰,又坐在藤椅上,撑着椅手,拖着下巴望着锦瑟宫门发愣,忽然一抹熟悉的影子突然出现,年爱浔以为看花眼了,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又看过去,果然是念念不忘的他,身着深紫绣花长袍,妖孽般的脸庞在阳光下越发有些不真实。
“疯丫头,发愣什么?”慕尹淡淡的声音弥漫开来,年爱浔刹那间脸红了。
“慕小子?”年爱浔偷偷瞄了眼慕尹,眼前可用漂亮形容的男子,不久的将来,便会是自己的丈夫了,像是着魔了般,年爱浔迅速的伸出手,拉着慕尹的胳膊,使劲一咬,“好硬,”年爱浔皱着小脸,明明是自己咬了人,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你这是又发疯了么?”慕尹皱了皱眉,莫名其妙被咬一口,还说硬。
“她这哪是发疯,是发情了。”轻灵的身影从屋内踏出来,听着这银铃般的声音,年爱浔地小脸红的更加彻底了。
“慕慕,你胡说什么呢?”年爱浔气呼呼地跺了跺脚。
“对对对,我胡说我胡说,可是,哪家姑娘天天无事,净坐藤椅上望着锦瑟宫大门发愣的。”苏清掩着嘴唇轻笑着,慕尹也不作声,只是眼角的笑意不自觉流露出来。
“你还说,你还说。”年爱浔转过身不满的对着慕尹回道,“笑什么笑,我又不是等的你。”
“此地无银三百两。”慕尹挑起眉,这小丫头是什么心思,自己还不知道么,这么精灵的女子,不多时便成了自己的妻了,只不过,以后会遇到什么,也说不准了,于她是福是祸,谁又知道?
“你,你,你。”年爱浔生气的伸手就去拍打慕尹,谁知慕尹一个抬手,紧紧握住年爱浔的手。
葱白纤巧的小手落在慕尹宽大的手中,有些老茧搁的有些疼,年爱浔不禁有些诧异,慕尹不是皇帝最不争气的皇子么,虽然不懂文武,也不可能去做粗活,怎么会有手茧,不等年爱浔多想,暖暖的呼吸喷薄在耳根处,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轰一声,年爱浔刚舒缓过来的脸,又红了起来。
“修儿,七哥找你有事,屋里谈。”似是想缓解了还有些尴尬的年爱浔,苏清点了点头,示意蕊儿退下,慕尹径自走进屋里,像是故意,又像是不经意,年爱浔的手还被慕尹抓在手间,就这么半拉半就的进了屋。
“七哥,何事需要这么谨慎。”苏清关了门,门外的宫女太监也被蕊儿使唤出去了。
“父皇的旨意,修儿可懂?”慕尹不经意的看了眼还处于神游状态的年爱浔,嗖一声,年爱浔缩回手,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衣服道,“你们有事说的话,我先出去找蕊儿,实在是有些饿了。”拎起浅紫色的宫锦长裙迈出门槛,贴心的带上了门,也许在知道他爱穿紫袍之后,她也不知不觉中开始偏爱紫色了。
苏清看了看离开的年爱浔,回过头对视着慕尹,点了点头,“是浔儿的原因?“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慕尹也不急躁,望了眼苏清书台上的一盆幽兰,缓了缓道“疯丫头嫁我,父皇忌惮我抢了二哥位置。“
“可是七哥,父皇现在最忌讳的可不是你,怕是三哥了。“苏清思前想后,才幽幽的回答。“再过些时日,便是七哥大婚,前去南方,七哥要小心了。”
“修儿莫多担心,虎毒不食子,送命倒不至于,只不过留下疯丫头一人在这,父皇还真是找到了牵制我的克星了。”谁说慕尹不喜欢年爱浔,谁说慕尹多情,也许外间传言只是掩人耳目,只是刹那,苏清在慕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样子,皇袍加身,龙绣腰间,莫名的,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间徜徉开,天下归位,也许就可以回家了,只是五哥远在他方,大权旁落,为何冥会认定是五哥,皇位从来就是说不准的事,只看天命了。
“七哥忘了么,五哥便是前车之鉴,只不过南方的经济?”苏清不禁想到大半年前,那个树下的男子,那样忧愁的面容,笑里却带着苦涩,像是想到什么般,苏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