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邀我赴宴?”好奇之下,易玄没有拒绝,随江鹤峰走出院子。
“那位大名鼎鼎的石国公。”江鹤峰道。
“石国公?三大权族的石国公?”
“正是。”
这下易玄可有些糊涂了。“我根本就不认得那位位高权重的石国公,无缘无故他怎会请我赴宴?有些不对劲啊这。”易玄摇摇头,肯定地说道。庐江府那些豪门大族,易玄与之有交集的屈指可数,其中绝对没有三大权族的石家,更不会和那位大名鼎鼎的石国公有分毫的来往,这一点易玄很自信。
“你不知道,我和陈府尹更不知道石国公为何要请你赴宴。”江鹤峰面色狐疑道,“晌午石国公府送来请柬,说今晚要在家中宴请陈府尹、王主簿和我。说是许久不见打算小聚一下。陈府尹和石国公关系不错,邀请陈府尹赴宴,捎带着叫上我和王主簿二人,倒也不难理解。但是请柬最后指名道姓的让我带你一道赴宴。为这,陈府尹专门找我询问你的来历。我告诉陈府尹,上次南越探子那件案子就是在你的帮助下侦破的,陈府尹一听也来了兴致,让我务必带你一道赴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这位三大权族里最为低调的石国公的来头可不小。石国公本名石敢为,年轻时在望京城中担任要职,恪尽职守、不畏强权,人如其名敢为百姓出头,做出了不少为人称道的功绩。后来一次偶然机会,被微服出访的先帝发现其才华,破格提拔入朝为官。之后,石敢为的官场履历便突然成为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被提拔之后的石国公被先帝调到情报机构担任要职,而每一位献身情报工作的朝庆人,他们的功勋注定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年迈之后,石国公乞骸骨,圣上念其功业封其为石国公,赏赐钱财甚巨。石国公落叶归根,回到了故乡庐江府,成为庐江府人人敬畏的石家家主,与其余两家千家、夏家并列三大权族之列。
“江兄,听说你和这位石国公还有些交情?”
“算是吧。”江鹤峰点头应道,“石国公当年在望京城为官时,和家父曾经有过几面之缘,因而石国公现在也以故人之子待我,我也偶尔去探望他。这次捎带着请我去,兴许只是叙旧。”江鹤峰道。
“和你是叙旧,和我呢?”易玄反问道,“我和这位石国公素未蒙面,易盛徳一直想借着儿女亲事攀上石国公的关系也一直未能如愿。我实在不明白这位低调到尘埃里的石国公,为何会特意点名邀请我?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易玄面色凝重的说道。
“易玄,石国公主动邀请一个人赴宴,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要知道石国公的长女石芸前些日子刚刚被册封为贵妃,很得圣上宠爱。自此之后想要结交逢迎石国公的人络绎不绝,但都被石国公婉言谢绝了。做了一辈子孤臣,到老也不愿和官场再有牵连。这样耿直孤傲的前辈,值得你去拜会一番,不管是是不是醉心仕途。”江鹤峰道。
如果是别人,有机会被石国公邀到家中赴宴,那此人一定会倍感荣耀;可如果连石国公邀请都避而不去,江鹤峰肯定会说此人是榆木脑袋、不识抬举了。但是江鹤峰却把这一老石国公、一少易玄放在平等的地位,并不因为石国公的威望而小瞧了易玄。这种把朝廷老臣和一个毛头小子放在一起的态度,如果被外人知道,只怕要取笑江鹤峰不识礼数了。但江鹤峰永远不会这么认为,因为他们不知道的易玄本事。
“既然如此,我再不去就显得矫情了。好,随你一道去就是了。”易玄笑着说道。
马车停在了石国公府的大门前。易玄和江鹤峰下了马车,车夫从侧门将马引入马厩去了。
江鹤峰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门外值守的家丁向江鹤峰致意之后,把江鹤峰引入院中之后便离去了,任由江鹤峰自行前去。想来这也是对待熟人的一种礼节吧。
“石国公府的院子也是分内外两院?”
“不错。只不过这狭窄的外院是给仆役、家丁们住的,占据总面积十有八九的内院才是真正的石国公府。”
江鹤峰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解释道。不多时,两人来到内院正门。内院大门之上,一块红木牌匾上赫然刻着四个鎏金大字:石国公府。
“好气派的院子!”易玄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