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玄一听,心中一喜:有戏!
“你家小姐前些日子都有什么变化?不管明显、细微,都说来听听,越详细越好。”江提点连忙追问道。
“嗯。”那小雨马上答应下来。
说心里话,自家小姐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听见还有人如此关心小姐的事情,小雨心里还是很受感动的,虽然他们是府衙中人。小雨不自觉的开始配合其他们二人的调查。“前些日子我就开始觉得我家小姐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小姐,在熟识的人面前,乖巧不失活泼,经常会讲一些逗趣的笑话引人发笑;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和几位熟识小姐一道研究梳妆打扮、诗词歌赋。还时常结伴到街上采买最实兴的衣衫、鞋靴,然后互相评比,看看谁能将衣衫鞋靴的味道诠释出来。这样的小姐,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姐。
但最近这段时间,我家小姐却完全变了,彻彻底底的变了:以前我家小姐每天至少要花半个时辰在梳洗、穿衣打扮上,前段时间却不再热衷此道,兴致全无。每天清晨也只是用温清水洁面而已,莫说那些堆满一桌的护肤美颜的膏膏粉粉了,就连平常女儿家也会搽的香粉也不搽了,彻彻底底的素颜;别家小姐叫我家小姐一起去逛街,我家小姐也说没兴趣了,以至后来别家小姐干脆不找我家小姐了。
性情大变的小姐一反常态,整天都窝在家中,除了在院中散步之外很少外出。不单单是我,就连老爷和夫人也察觉到小姐的异常,还以为小姐是病了。老爷和夫人追问之下,小姐却推脱说自己没事。我家小姐虽整日兴致不高,做什么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但是吃饭反倒比以前多了不少。对此,老爷说既然这么能吃饭,便不是生病了,也就没将小姐的异样放在心上。
我和小姐自小一起长大,二人之间虽有主仆之分,但小姐却一直把我当成亲姐妹看待,事无巨细,什么贴心窝的话儿、不知羞臊的话儿话都会与我说听。但是当我好奇之下,询问她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改变了这么多,她却紧咬嘴唇、闭口不言,而且也不许我继续追问下去。”
那小雨的话事先未经过准备,条理显得有些混乱,但是江鹤峰和易玄,还是听清了小雨的意思。
“如此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
江提点瞠目结舌,惊讶的诘问道。原来,胡玥出事都是有前兆的。只不过他们先入为主,认为这是一场由外人制造的谋杀,在整个查案过程中都忽略了对胡玥本身的调查!即使先前小雨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报,但是凭借着一个刑狱提点的天性直觉和职业本能,江鹤峰敢断言:胡玥生前这些反常的举动,绝对和她的死有莫大的干系!
“即便如此,我家小姐也绝对不会自杀!那这些便和此案无关,我为何还要告诉你们?”
小雨振振有词的争辩道。
江提点破案心切,和小雨开始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的谈话,易玄没有插话,但却把一切都听进脑中。托小雨那一番话的福,他对这件案子的脉络开始慢慢清晰起来。一个大胆的假设,也开始在易玄脑海中形成。只不过这个假设目前缺少证据,易玄也不敢贸然说出口。趁着两人都不说话的空当,易玄开口试探起那小雨:
“小雨姑娘,不知你家小姐这些日子在衣衫上,特别是鞋子的穿着上上,可有什么变化?比如说以前特别喜欢的衣服,鞋子,现在却不怎么穿了。”
“这,也和案子有关?”小雨反问道。
“有,而且还很大!”
易玄笃定的语气让小雨吃了一惊,但是小雨看得出来,易玄是真心在了解案情:“以前我家小姐喜欢穿一些颜色鲜亮、紧身塑形的衣饰,因为这样会让人显得苗条。只是不知何时,我家小姐便莫名其妙地开始反感这些衣服来,更倾心身着那些颜色上朴素淡雅,款式上休闲居家的衣饰;至于鞋子,因我家小姐身材并不高,以前酷爱鞋底高一些的高底鞋,但是大概在月余之前,也开始不穿高底鞋了,转而喜欢上了柔软舒适地平底布鞋或者嫩牛皮鞋。”
“你家小姐,连最爱的高底鞋都不穿了?”
易玄抬望向胡玥的鞋柜,盯着鞋架上尚未收走的、占了将近大半空间的各个款式的高底鞋,恍然大悟。“走!江兄!速速去找仵作,去城外冰窖再验尸!”
易玄拉着江鹤峰的手,不由分说便往外走去,解释也没有一句。一口气拉着江鹤峰奔出胡家院子,坐上府衙的马车,名车夫回府衙,才松开江鹤峰的手。
“怎么回事,你为何如此着急?你打算再验尸?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江鹤峰平复这有些急促的呼吸,疑惑地说道。
“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不过要验过尸体之后才敢确定。”易玄的眼神里,流露出在这件案子中前所未有的清亮透彻,整个人也跟着耀目起来。
“验尸?你不是不知道,那胡金泉顽固呆板的很,说什么也不许府衙的仵作解剖验尸,否则那赵仵作也不至于就交上仅仅三页、没甚价值的验尸文书了。”江提点无奈地说道。如果能剖尸检验,虽然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