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了何健的死亡之后,书生背负着两把绝世宝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然地离开桃园,向北方走去。
当这位远道而来的书生离开桃园之后,桃园的主人很快便苏醒过来。之前他昏倒的地方距离书生拔剑的地方,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所以他身中的戾气并不甚强烈。而当他疑惑地来到此处查看时,看见倒地不起的十几个家丁打扮的精壮男子,还有一个坐着不动的男子之后,魂魄差点被吓出躯壳,差点又一次被吓得昏死过去。到底已经是个成年男子,桃园的主人在强行压着心头惊恐之后,飞也似的报官去了。
闻讯而来的庐江府衙官差,毫不费力便查明了这一伙莫名殒命桃园的人的身份,因为那个位坐地而亡的人实在太好辨认:何家家主何健。这样一桩牵扯十余人的巨大命案,本该轰动整个庐江府乃至周边府县,甚至上报朝廷,但是还不待勘察现场的官差返回府衙,带队勘察现场的江鹤峰便收到一封印着‘绝密’字样的字样,拆开之后速速一阅,江鹤峰面色大变,马上下令让衙役停止了对现场的勘察,而是让他们将整个桃园封锁起来,严禁任何人靠近。
作为‘唯一’知晓此事的桃园主人,也被府衙下了封口令,严禁对外谈论此事,若有泄露,定当严办。这件本该引起巨大轰动的案子,就这样被庐江府衙以雷霆手段强行压制下来。而何家一众家丁和家主何健的尸首,也一直被放置在桃园中未做处置。直到当晚夜深,这些离奇殒命的何家主仆的尸首,才趁夜色深沉、路上无人之时,被府衙找来的义庄马车悄悄拉走,没被人察觉。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亮,这些尸首在经过仵作连夜查验之后,又被悄悄地送到何家。何家人昨日便已经知晓自家家主的死讯,也因为何健事先留下的遗书、还有庐江府府尹陈继文的亲自告诫,知道了何健的死牵扯到一个他们根本不能触碰的禁忌,再无半分找出真凶或复仇的心思。
何健这一去,原本对丈夫‘言听计从、毫无主见’的何家夫人,出人意料地,马上展现出一位强势夫人的手段。何家夫人强忍着心中痛苦,命下人操办起何健和诸多家丁的丧事。不到一上午时间,原本安定祥的何家,就变了一副模样:但见何家中人,不论主仆,上上下下一律孝服在身。招魂设祭、摆设灵座自不必说,而何家众亲朋闻讯之后,也尽皆前来吊唁,表示沉痛哀悼。自何家门外经过的路人,在百米之外便能听见何府传来的震天恸哭。
而关于何健的死因,则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仇杀,有人说是财杀,有人说是染病。直到何家夫人下午亲自在来人面前‘承认’:何健‘的的确确’是‘暴病而亡’。而几位追随多年的心腹手下,也因‘尽忠’,自刎而亡。何家夫人的亲自申明,这才勉强平息了外界对何健死因的质疑。
这天夜里,易盛徳亲自去何家吊唁,而隐约猜到何健死因的易玄,为何健表示了应有的同情之后,则是到易家还钱去了。
“门外何人?”
“易玄。”
这次来还钱,易玄是敲了门进去的。但是进去之后,易玄却没有直接去找黄云鹤还钱,而是先去易翠房中,在细细询问易翠身体状况之后,这才起身去找黄云鹤。
“哦?孙二夫人,您怎么来了?”
易玄一进门便看见孙二夫人坐在平日里易盛徳座的位置上。不过,先前的疑问,却是易玄明知故问。易玄自小就知道,易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务,因秦大夫人一心修佛、不理尘事,所以不少事都是孙二夫人在处理,而银钱的进进出出,也是由她来管理。
孙二夫人从下人那里听说易玄要来还钱,心中大为不解,左思右想也不知易玄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筹集到三万两银子!于是,便亲自前来一探究竟。但是易玄之前进门之后没有直接来这里,而是先易翠那里,把她晾在这里这么久,孙二夫人心中怒火可想而知。不过易玄一直以来深藏不露的本事,她早已从罗岳那里听说了,只敢怒,不敢言。
易玄坐在那里什么不做,也像一桶冰冷的井水,随时准备浇灭孙二夫人的满腹怒火。
“听闻你要还钱,我自然要来看看。”孙二夫人冷冷说道。
“区区三万两银子,岂用劳烦二夫人出场?黄老管家,你这人真是不会办事。”易玄望着黄云鹤,有些不满地‘责备’道。
黄云鹤到底是老油子了,即便易玄这样羞辱他,他依然镇定自若,不乱分寸。
“闲话休絮,既是来还银子的,银子呢?”孙二夫人不耐烦道。其实,不管易玄真的凑齐了银子还是虚张声势,她都不希望易玄这么快就筹齐银子,因为她希望这笔账将来能想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大到有一天,足以压死易玄。
“呵呵。”
当易玄面带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时,黄云鹤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将银票一一清点,向孙二夫人使了个眼色:这笔银子,分毫不差。易玄对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孙二夫人挥了挥手,从黄云鹤手中拿回契约,撕毁之后,一句解释没有,转身离去。
“易玄!这银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