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口气道:“你这样温温柔柔的性子,也只得哀家来吩咐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既然姝贵妃已经病着,宫中其他妃嫔可以轮侍,兮贵妃刚有了身孕,彤妃要抚养皇子,都不必过来。余者玫嫔、舒嫔是皇帝最爱,可以多多侍奉,愉妃、庆常在、秀答应也可随侍。你是皇贵妃皇后,调度上用心些便是。”
太后一一吩咐完,皇贵妃跪下道:“皇额娘圣明,臣妾原本不该驳皇额娘的话,但是皇上的病会传染,若是六宫轮侍,万一都染上了病症,恐怕一发不可收拾。若是皇额娘觉得儿臣还妥当,儿臣自请照顾皇上,必定日夜侍奉,不离半步。”
太后双眸微睁,眸底清亮:“是么?皇贵妃与皇帝如此恩爱之心,哀家怎忍心分离。便由着皇贵妃吧。只是皇贵妃,你也是人,若到支撑不住时,哀家自会许人来帮你。”说罢,太后便又嘱咐了乐子几句,才往殿外去。
因皇帝病着,寝殿内本就窒闷,太后坐了一路的辇轿,一直到了慈宁宫前,才深吸一口气,揉着额头道:“紫株,哀家觉得心口闷闷的,回头叫太医来瞧瞧。”
紫株正答应着,转头见龚鲁正站在廊下抱柱之后,不觉笑道:“正说着太医呢,可不齐太医就跟来这儿了呢,其他书友正在看:。”
太后闻声望去,见龚鲁依礼请安,却是一脸惶惶之色,不由得皱眉道:“怎么了?皇帝病着,你这一脸慌张不安,也不怕犯了忌讳?”
龚鲁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拿袖子擦了脸道:“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这告罪甚是没有来由,太后与紫株对视一眼,旋即明白,便道:“起来吧。哀家正要再细问你皇帝的病情。”
龚鲁上前几步,跟着太后进了暖阁,见左右再无外人伺候,方才缓和些神色。太后扶了紫株的手坐下。稳稳一笑,睨着他道:“三魂丢了两魄,是知道了慧贤贵妃临死前狠狠告了你一状吧?”
龚鲁赶紧跪下:“回太后的话,微臣在宫里当差,主子的吩咐无一不尽心尽力做到。实在不敢得罪了谁啊!”
紫株替太后斟了茶摆上,看着龚鲁抿嘴笑道:“龚太医久在宫中,左右逢源,不是不敢得罪了谁,是实在太能分清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了。您怕慧贤贵妃知道了您对她做的那些事,教皇上怪您做事不谨慎?那可真真是没有的事。您是皇上最得力的人。皇上有的是要用您的地方,有什么可怕的,您前途无量呢。”
龚鲁慌不迭摆手道:“姑姑的夸奖。微臣愧不敢当。”
太后轻轻一嗤,取过手边一卷佛经信手翻阅,漫不经心道:“你要仔细些,皇帝来日若要怪罪你。不会是因为你替他做的那些事,只会是知道了你也在为哀家做事。”
龚鲁吓得面无人色,叩首道:“太后、皇上、皇贵妃都是微臣的主子,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
四下里静悄悄的,唯有紫檀小几上的博山炉里缓缓吐出袅袅的轻烟如缕,那种浅浅的乳白色。映得太后的面容慈和无比:“皇贵妃只求生子,皇上看重你的才干,哀家也只取你一点往日的孝心,借你的手让后宫安宁些罢了。皇帝娶的这些人,摆明了就是倚重她们的母族。宓氏便罢了,早就是一盘散沙,陶氏能由贵人而至陶妃,又一跃而成贵妃,宠擅椒房,也是借了她父亲陶源泽的力。”太后眼里衔着一丝恨意,“当初哀家的端淑远嫁,一则是为了朝廷安宁不得不嫁,二则何曾少了陶源泽的极力促成。身为太后,哀家不能不为朝廷考虑,但身为人母,哀家却不能不记得这件事。皇贵妃出身贵重,有马齐在前朝遥相呼应,便是马齐死后,她弟弟傅恒也入朝为官,平步青云。哀家要制衡皇贵妃i,原就费些力气。若再有陶氏这般对皇贵妃死心塌地之人有了子嗣倚仗,岂不更加费力。”
龚鲁诺诺道:“是是。太后的原意也不想伤了谁的性命,也是慧贤贵妃命该如此。”
太后笑得优雅而和蔼,闲闲道:“她的命或许不该如此,只是她父亲送走了哀家的女儿,哀家也不容她女儿这般快活罢了。只不过,这件事哀家才吩咐你去做,便发觉原来皇帝也知她气虚血淤不易有孕,哀家不过是让你顺水推舟,告诉皇帝她已不易有孕,若治愈后再生是非,一则后宫不睦,二则更添陶佳氏羽翼,三也勾起哀家思女之心,两宫生分。所以皇帝才会对你所作所为假作不知。你放心,皇帝既然知道你的忠心,便没人能动你分毫。”
龚鲁这才安心些许,想了想又道:“那么舒嫔小主……”
太后垂着眼皮,淡淡打断他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谁吩咐你做什么你便做,旁的不必多理会。”
齐鲁这才告退。福珈见齐鲁出去,便替太后捶着肩,试探着道:“舒嫔小主的事,太后当真不理会么?”
太后凝神想了片刻,叹口气道:“舒嫔是个痴心人儿,一心痴慕皇帝。哀家除了能成全她的痴心,别的什么也成全不了。”
紫株似是不忍,沉吟着道:“可怜了舒嫔一片痴心,。不过想想也是,许多时候羁绊越深越不能自拔,若真一颗心都在皇上身上了,便也白费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