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袅的预感是对的。她的这场病来势汹汹,又在似醒非醒中度过了一天。期间,明王的妾室杨氏倒是来过一次,那杨氏唯唯诺诺的只是说明王嘱咐她过来看看孺子如何了,有甚需要只管找李嬷嬷,坐了一会看孺子没有醒就走了。
而萧袅虽然能自由的出入肉身,但是想着白师兄的话也就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地呆在肉身中,受着病痛的折磨,心中将世子埋怨了不知多少回。
却说此时正在齐府的王陌离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眉头一拧,看了眼齐公书房的秘密通道,再次看了看齐癸宣,“齐将军确定那另一条是通往临清城外的!”
齐癸宣抱拳,一脸严肃道:“殿下,昨夜卑职亲自下去走了几个时辰才到了头,上去一看,那里已经出了临清的外城了,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卑职也大吃一惊!”
想想昨夜齐癸宣心中就不能平静。原以为这临清城只有两条通道,一条就是常人走的依山而建的云梯,另一条便是只有明王才能开启的城门。而这城门是在山体自然形成的岩洞外建造的,是唯一一条可走车马军队的的通道。现在却发现了第三条通道,这代表着什么?临清城并不是像众人想的那样铁板一块,坚不可摧,更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王陌离当然也想到了这些,这临清城外虽然是连绵的山脉,不远处就是与之接壤的吴郡,但是谁也保证不了这连绵的群山中没有一条路是通往叶州外的,显然那害死齐公的凶手已经知道了密道,要不他也不可能将齐公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回来!只有这条密道了。如果那凶手本身就是冲着密道而来呢?
王陌离幽深的眸子里闪过冷光,表情也凝重起来,如果再往最坏的情况想,其他书友正在看:。是不是已经有人从这条密道潜进了临清城内呢?这个想法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就在这时,谷池月推门走了进来,一眼看见了脸色不虞的王陌离,心中一沉,他很少能在公子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表情,平时的他总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看来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殿下!”谷池月来到王陌离身边,作揖道,“基本可以确定那人便是朱七!”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齐癸宣睁目咬牙道:“是那厮!齐某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碎尸万段了!”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说说来解恨。
王陌离已经摆脱了刚才的情绪。看着谷池月,“具体说说!”
谷池月稍稍在心里捋了一下,才娓娓道来:“先前其实有一个疑点下官一直没有解开……”他看了齐癸宣一眼。又看了看公子,突然想起了开棺验尸的事可是瞒着齐府人的。
王陌离瞧着谷池月陡然一顿,就知道他想到了甚,嘴角一扯,看了齐癸宣一眼。才道:“但说无妨,你以为开棺验尸的事,真就做的那么不留痕迹吗?齐将军要是想追究早就追究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谷池月眼中有着震惊,看着齐癸宣愈发不好意思起来,“齐将军真是对不住了!”
齐癸宣摇了摇头:“右平也是为了先父的案子而已。齐某可以理解,而且现在已经有了结果,这就是对先父最好的交代!”他的眼中有着理解。还有着能为父亲找到凶手的一丝欣慰。
谷池月松了口气,继续着之前的话,“下官之前在齐公的口鼻中发现了微少的泥水,然后再按压其腹部微涨,由此断定齐公是溺亡。但是后来在齐公的四肢被没有发现明显的挣扎痕迹,在脖颈后发现手指印。可推测齐公是被人抱起身子,头朝下强压进水中,溺死。而当时齐公的两手在挣扎中刚好能抓到水边的淤泥,这才在指甲缝中残留着红色泥土。同时,在木如寺发现了齐公的玉佩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听到这里,齐癸宣忍不住插话道:“这些不都是已经确定了吗?难道又有什么变化?”
谷池月摇了摇头,“看到案卷上写到齐公身下就大量血迹,当时下官更是深信,齐公就是被人溺死然后,割颈伪装成自杀身亡!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丝毫不差,但是,”他看了看公子和齐癸宣,“一直以来有一个疑点下官不曾吐露半分,当这案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溺死时,下官也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可是这一个小小的疑点却让下官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它始终折磨着下官!”他的脸上有着苦恼。
“那个疑点到底是甚?”连一直沉默的王陌离也露出了好奇之色。
谷池月微黑的脸上有着认真执着,“就是当时下官在齐公口鼻周围还发现了些纸沫,甚至是口鼻当中也有少许!这纸沫显然是齐公溺亡之后沾上的!可是这凶手为甚要在齐公死后还用纸……”
“你的意思是先父有可能当时并没有死!”齐癸宣一惊,忙说道。
谷池月再次摇了摇头,“下官马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案卷上记载齐公身下都大郎血迹,那就不可能是被闷死的!因为闷死的人,脖颈中的血已经凝固,根本就留不下来!”
齐癸宣极为认真的听着,还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一点也不比带兵打仗来得容易。
王陌离也盯着谷池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