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正靠在林静航的怀里,突然而来援兵的惊喜令她放松了原本一直紧紧提着的神经。
手上的武器也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若不是有林静航扶着,累极倦极的某人就要软倒在地了。
然而此时忽然觉得背后有几分凉意,让此时恨不得躺在床上大睡上三天三夜的姜凤心头一个激灵,便朝疑似方向望了过去。
见姜凤抬眸而望,林静航也朝同一个方向看过去。
但见姜家寨前头尸身遍野,当然都是北蛮人的,金甲军不愧是名震西北的神兵,不到半刻钟的时候,已是看不到站着的北蛮军了。
而已经完成使命的金甲军已是列队成行,军容肃整。
带着这队人马的那位手持漆黑长剑的将军,却已是坐在马上,背对着姜凤和林静航,策马扬鞭,竟然向来时路奔驰而去!
似乎这位神兵天降的小将军,千里迢迢,不辞劳苦,剑斩蛮酋,解了姜家寨的生死困境,却不打算跟这些被救的人打上个照面似的。
而他身后的金甲军,也都齐齐上马,随在那位小将军身后。
来时威武,去时如风。
挥一挥衣袖,飘然而走。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什么的也就罢了,怎么都不跟群众说一句半句的话么?
姜家寨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瞠目结舌,互相看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这救命的恩人,怎么就这般走了?
就是林静航,其他书友正在看:。那一张总是风雷不变色的脸,此时也面露惊诧。
姜凤的视线,紧紧盯着那纵马奔驰渐行渐远的小将军,心中升起奇异的熟悉感。
这矫健的身姿,富有力量和爆发力的动作……
就算是相隔略有些遥远,就算是那金甲的头盔遮去了三分之一的面容。
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难道,是狄世英么?
这个念头划过姜凤心中,忽然就升起一阵巨大的狂喜。
一定是他。只有狄世英,才会继承母志,身负名将的惊人天赋,才能将金甲军指挥的有如臂使,上下如一。
而且,还有那把漆黑的长剑,可不正是姜凤曾经在东皖山的冰洞里见过的。随英飞宇冰封在冰壁之中的那把?
一定就是他了!
狄世英怎么会及时地赶过来解救了一寨人的性命?
救了人却是转身就走,这又是什么节奏?
难道是……
不想看见自己么?
想到当年自己跟他还有着婚约,可惜后来阴差阳错,好容易在东皖山里见面了,那一夜,可谓是性情相合,人生至乐。然而却又有不能在一道的阻隔。
这一眨眼都有四五年了。
姜凤已经娶了两位夫郎,自家的林小超都快四岁了,小日子过得不可谓不滋润。
但偶然想起那个如同丛林间的花豹一般,矫健俊美阳光的少年,心下也会有些惆怅冒出头来,然后又被压制下去。
当年的俊美少年,如今已经是沉稳的青年将军了。
想来,也早已成婚生女了吧?
“阿凤你怎么了?”
姜凤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如痴如呆,耳听得林静航略带焦急地呼唤之声。这才醒过神来。
“嗯,……没事,就是,有点脱力了。”
姜凤说的都有点心虚,幸好还能用劳累过度来解释自己的失神。
“哎,那还有一队金甲军没走呢!”
这般大的嗓门,可不正是赵大兰。
赵大兰的黑脸上又是油汗,又是血汗。肩膀被箭头刮下了层皮肉,很幸运地只受了点小伤。
因此还有余力在塔楼上头望着自己崇拜已久的金甲军大发感慨。
塔楼上众人都顺着赵大兰指的方向看,果然有一队约摸十来个金甲兵还留在战场。
正看押着近百名投降的北蛮士兵。
北蛮人手里的武器早就交到了一边,成了一堆小山。
他们都光着膀子。赤手空拳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低眉顺眼,如同任人宰割的丧家之犬。
而在一个多时辰之前,他们还用刀尖驱赶着浣花国的老百姓在姜家寨大门前,用血肉之躯充当盾牌和炮灰,那时是多么嚣张和凶残,此时就有多猥琐和凄惶,好看的小说:。
即使是金甲军的大部队开走,眼下押着他们的只有十几个人,这些人似乎也全然没动什么心思,仿佛他们天生就是这般的恭顺和服从。
林静航让几个侍卫过去跟那些金甲军接洽。
就算是那位将军看上去对姜家寨的人似乎不大感兴趣的样子,但他救了所有的人这个事实不容磨灭。
身为金甲军脑残粉的赵大兰自告奋勇道,“哎,我也去,我也去!我身上没伤,正好跑腿……”
姜家寨此番,可谓伤亡颇重,近一千的战力,死掉近一半,还有几百的伤兵。
姜凤和林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