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迁应了声,慢吞吞地去收拾了那堆尿布,拧着眉头,一手捂鼻,一手将尿布都扔在一个破篮子里,拎得离自己身子远远的,这才出去了。
姜凤抽了抽嘴角,心想这哪里是个合格的老公模样,这分明是哪家跑出来的大少爷啊!
唉,算了,这人虽然懒笨矫情,但好歹也还算是听话。
怀里的小娃吃饱了,用力蹬动的小手小脚也渐停了动作,闭了眼,甜甜地睡着了。
也不知是否姜凤的心理作用,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姜凤都觉得这娃好似展开了些,略白了,模样瞧着也好看了不少。
姜凤左看右看,只觉得爱得不行。
想起当年,同事们个个都是年纪差不多的,中午吃饭时也在一道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后来,渐渐结婚生子的多了,那吃饭的就自然分成了两拨,好看的小说:。
一拨是未婚女汉纸,说些八卦购物影视去哪儿玩。
一拨是已婚妈妈团,说些奶粉宝宝看病老公婆婆之类。
两边的话题,就跟油和水一样,互相掺和不进去。
再到后来,未婚女汉纸团越来越少,就剩下姜凤和另一个女同事。
而已婚妈妈团的队伍却是日渐壮大。
因此姜凤和那位女同事就互开玩笑,道亲爱的你可千万不能跳糟走人啊,不然就剩下臣妾一个了。
其中自然不乏尴尬之意。
姜凤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小宝宝的腮帮子,虽然小宝宝很小很瘦,但手感还是很好。
不由得意地心想,老纸也是有孩子的人了,老纸还不用受那十月怀胎之苦,生产十级的疼痛。
老纸眼一闭,一睁,老公,孩子,房子,全特么的有了!
当然了,这老公跟房子的缺点,咱就不用提了。
姜凤正自胡思乱想,赵大姐端了个碗走进来。
“凤妹子,喝点热乎的先暖暖胃,我回去做点饭,再给你送过来。”
碗里热气腾腾的,颜色还是深红的,想来里头放了红糖。
姜凤接了碗,谢过了热心邻居,小口小口地喝着,果然几口下肚,就舒服很多。
赵大姐把娃娃从姜凤怀里抱出来,“哟,睡了。”
就朝那破篮子里头放,拎着篮子似又要搁回墙角。
姜凤忙道,“大姐,不用放那儿了,就让他跟我一道在炕上吧,还能暖和些。”
姜凤也是回想了下,才想起这浣花国的风俗就是生了儿子,就要放在屋里偏远的角落里七天,才能抱回到床上,好让这世上的男子生下来就知道自己的地位卑贱,从而更加随份守时,遵从教化。
不过礼俗是礼俗,放在各家,那情形又自不同,有那疼爱孩子的就舍不得,每天放在角落里也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作作样子,还有的几天就抱回了床上。
像姜凤这样,三天就放在床上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一般这样的人家,是会把男娃跟女娃一样娇养长大的。
估计以姜凤对她夫郎的娇惯程度,将来这男娃也不能歪待了,真是好命啊!
赵大姐这般想着,便把娃娃又给放置在了姜凤身边。
“嗯,说的是,这屋里冷,反正三天也过了。”
又道,“这男孩子啊,教的好了也顶大用哩,只要不跟他那亲爹学就是。”
姜凤点了点头,知道这位邻居纯属一片热心。
“嗯,我一定好好教他。”
赵大姐暗自点头,心想这凤妹子总算是吃了大亏,想明白事理了,倒也不枉自己苦口婆心劝戒她这么多回。
那一直略板着的脸也松了几许,因还要回去做饭,就告辞去了,好看的小说:。
屋里只剩下姜凤,还有个睡得呼呼的小娃娃。
耳听得院子里头有倒水和搓洗的声音,心知是柳迁在洗尿布。
嗯,这夫郎虽是没用了些,但好在还听话。
从记忆里,姜凤又多想起了些关于柳迁的信息。
原来这柳迁,娘家在二十里外的柳家洼。
柳家家里只有一亩好地和几亩下等山地,家里人口不少,幸好柳老娘平时也兼职做做稳婆营生,还能赚些嚼用。
柳迁上头有个哥哥,下头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现下十五六岁,妹妹倒是十七岁,快能娶夫郎了。
柳家虽是农家,但柳迁这个二儿子,却是生得极好,从小就是柳家洼里有名的漂亮小伙儿,到得十八岁时,那更是远近有名的俊俏后生。
因长得出众还得个雅号,人称洼里一支柳。
而姜凤则是从小就生活在草沱村,十来岁上,爹娘染病而亡,就剩下她孤身一人,幸好村里有不少亲戚故旧也来帮衬。
姜凤本人又是个勤快能干的,这些年下来,也攒了不少家底儿。
姜凤到了十八岁上头,虽然模样不是村里姑娘最好看的,但也五官端正,身材健美,且家里人口简单,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