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颤,脸上连忙也堆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又向前走了一段,便到了十字路口,门下、都堂等部门的,都要往东,中书、枢密等部门的都要往西,其他如安焘这样衙门射在皇城之外的,就要往南出宣德门。也就是说,这里便是众人分手之地了。
众人纷纷转过头来,准备话别。但就在此时,忽听宣德门那边一阵声浪颇为不小的哭闹之声传来。
众人都是莫名其妙。这可是大宋中枢所在,皇帝、后妃、文武大臣都在这门里。一般人老远见了宣德门,心下都有些毛毛的,又有几个人敢在这地方喧哗?
正疑惑间,那哭闹之声越发大了,那边的事情,似乎有点越闹越大的趋势。
宰辅尚未正式拜立,韩忠彦便是暂时的百官之长。到了这种时候,他还真是不能不站起来。当然,他本人也还是挺愿意在这种时候出来显一点威风的。
韩忠彦转向路边一名侍卫亲军的执戈护卫道:&这位小兄,且烦你去看看,那边到底出了甚事?”
那执戈护卫应一声,连忙向前奔去,不一会便转了回来,向韩忠彦道:&启禀韩相公,有一男子身着一身孝服,正在宣德门前大声喊冤,声称要觐见皇上,申诉冤屈。”
&哦!”韩忠彦奇道:&禁城之外,自有伸冤之处,那开封县近来不是破了一些案子吗?那新的县令李唐,似乎也还是个能吏吧!就算开封县管不了,那不也还有开封府、大理寺,这不都在禁城之外吗?这人为了却独独要在这皇城之外哭闹,而且还身着孝服?这岂不正是给咱们朝廷丢人,给圣上蒙羞吗?这等刁民----”
许将连忙接道:&韩公,依我看,那人也未必这些全不知道,也有可能只是那冤屈过大,或者是牵连太广,生怕那些衙门弹压不住----安公,抱歉了,下官只是猜想此人的心思----”
安焘连忙说道:&许公客气,但说无妨!”
许将便接着说道:&为此,他才要觐见皇上,由皇上亲来处置。哎,说起来,这也算是咱们作为朝廷大臣的一种悲哀啊!我等食君之禄,却不能让百姓们都把事情放到衙门里去解决,反而闹到这皇城之外来了。皇上如今是沉疴在身,不宜劳动。诸位,我等何不一起过去查看个究竟呢?”
韩忠彦率先改口附和:&许公宅心仁厚,对于这些平民百姓之事,都不愿马虎,真乃我等大臣之楷模!行,老夫便随你一起去!”
韩忠彦起了个头,,大家自然都愿意随着过去看看了。反正,不说其他,这也总算是一个可看的热闹。说不定等会还会发生一点令人拍案惊奇之事,若是就此错过,着实可惜。
于是,这一群平均年龄在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子便浩浩荡荡地向宣德门那边行去。
安焘虽然年纪最长,却是走在最前面。他是大理寺卿,对于喊冤这种事情自然最是在意,来到那门边,却见一个年轻男子,果如执戈护卫所言,身着一身白色的孝服,正在不停地往门内冲,嘴里还不住地哭喊着。
安焘见了,连忙喊道:&兀那年轻人,有话你便是,这般哭闹成何体统!”
那年轻人却充耳不闻,还在不住地哭闹着。
此时,众人也都纷纷赶到。韩忠彦一见这年轻人,心下一动,喊道:&你莫不是赵舍人家的小衙内吗?”回过头去,望着赵挺之,意思是找他确认。
赵挺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忽然冲出队列,大声骂道:&畜生,你……你这是在给谁戴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