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家客栈之后,李唐便把今天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番,然后向范晓璐表示了歉意。找范宏德见面,是李唐当时提出来的,如今没有办法实现,他自然是有些愧意的。范晓璐虽然有些黯然,但也表示理解。
既然范宏德是被禁足了,要想见到他,就只有进入范府了。但是,以如今他们和范正平的关系,想要被放进门,是十分困难的。而急切间想要改变双方的这种关系,也不怎么可能。好在离京一个多月以后,就可以再回来,所以范晓璐虽然有些失落,但却也并没有怎么悲伤。
旁边的胡清儿忽然说道:不如这样吧,你有什么对你哥哥说的,写一封信,我今夜帮你送过去便是!
李唐一听这倒是好主意,范府可不像许府那样高手如云,以胡清儿的身手,进去一回简直就和进入自己的菜园子没有多大的区别。
范晓璐连声道谢,便写了一封信,大意就是把自己的情况道明了一下,并提到马上要随李唐一起回他的歙州老家了,言语中暗示这回回去会把婚礼行了。最后就是问了一下最近家中的情况,当然还有范宏德本人的情况。
当天晚上入夜之后,胡清儿便去送信,而李唐便和范晓璐在屋内打着牌,优哉游哉地等着她回来。对于胡清儿的安全,李唐是全不担心的,以她的武功,只要是不遇上当世绝顶高手,就算打不赢,脱身总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胡清儿这一去,确实是有些久,直到李唐和范晓璐相互看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才终于回来。
一见胡清儿进门,范晓璐连忙丢下纸牌,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了,清儿姐姐,怎地去了这么久?李唐倒是没说话,只是关切地望着胡清儿,直到看出她身上并无任何损伤,才松了一口气。
胡清儿向范晓璐道: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你哥哥这事情却有些麻烦,其他书友正在看:。令尊禁他的足,虽然也有一些是因为他这次科考不第,让令尊损了颜面。但是,主要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这个。
范晓璐连忙问道:那却是为何?
李唐一向对范宏德很有些好感,所以对他的事情也很是关心,连忙也关切地望着胡清儿,静候下文。
胡清儿说道:好像是因为婚姻之事。令尊为他相了一个女子,据说是和范家门户相当的人家,这一家的家主虽然也是一个小小的官员,却也是闻名天下。但是,令兄却死活不肯,居然对令尊说道他有了私情!令尊盛怒之下,便把他关了起来。
原来,范宏德和赵婧相恋之事,范宏德一直以来都不敢告诉范正平,本来如今出了妹妹的事情之后,他就更加不敢说了。毕竟,在范家这样的人家,男女私相授受是极为忌讳的,出了一个这样的女儿就够范正平狂怒一阵子的了,但是,范正平知道了儿子也是如此,他岂不是更要暴跳三尺?范宏德以前就不敢轻撄其锋,如今就越加不敢去碰他父亲的这个疮疤了。
况且,范宏德和赵婧这事还不仅仅是私定终身的问题,还关系到门第。范家这样的人家选亲,是很讲究门当户对的。范正平此人倒不是一个爱慕虚荣,攀附权贵之人,他宁可和比自己门第低一些,甚至是普通的乡农结亲,也不愿去仰扳皇家,给人留下靠着儿子的婚姻来巩固自己的名位的印象。
更何况,范家一向和当今天子在政治理念上也完全不一样。赵煦甫一亲政,便把时任宰相的范家家主,也是范正平的父亲范纯仁拿下。在这样的情况下,范正平更加不愿儿子和皇室的什么公主有什么瓜葛。
基于这么多的理由,范正平听得这样一个消息之后,心中的恚懑可想而知。要不是上一次他的女儿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心灵冲击,让他心灵的抗击打能力暴增,这时候他真的要给气得病倒了。
所以,在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之前,他立即采取了禁足的措施。他相信,既然赵煦并没有向他提出结亲,只要在这时间之内,逼着儿子完成了婚事,就万事大吉了。公主?公主若是能嫁给自己的儿子为平妻甚或是小妾,他非但不会反对,反而会举双手欢迎的。
范晓璐一听哥哥的问题甚至比自己还要复杂难办得多,有些哀婉地感叹道:如今看来,我倒是幸运的,虽然暂时和家中有了龃龉,但至少生活得很好,但是哥哥他却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即使逃出来了,有情人要想成为眷属,也是千难万难。
而李唐心下却是另外一番感受,因为他和赵婧之间,还曾经生过一点小暧昧。虽然这是意外,但不能不承认,至少他自己当时,是有那么一点动情的。不过,如今想起来,那点暧昧,对他这样思想开放程度远这个时代任何人的人来说,真的没什么,但对于不论是此事的另外一个当事人赵婧还有范宏德来说,似乎确实是吃了亏的。
想到这里,李唐不禁有些愧疚。
三人都是面面相觑,虽然对于范宏德,他们是普遍的同情,但确实是没有办法帮他,也只好暗暗为他祝福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李唐还是进宫谢恩,赵煦倒是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嘉勉了几名新科进士一番,便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