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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范家这宅子是买的别人家的,范晓璐所住的这个庭院里的那个枯井,其实是一个通往其他地方的密道。这密道既然不是通往外面,而是通往本宅的其他房间,不用说,肯定是专门偷情用的。
范家兄妹小的时候,都是十分顽劣,好奇心又足,有一次便爬进了这枯井,就这么机缘巧合地发现了这密道。当时,出于小孩子保护自己的玩物的心理,他们订立下了“攻守同盟”,谁也不把这密道泄露出去。长大之后,他们当然不可能再去爬这个密道,时间一长,他们也就不再想起这密道了。
这一次范晓璐被关,范宏德心忧之下,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密道,当天夜里就爬了进来。这兄妹两个关系自非常人能比,自幼就两无猜嫌,虽然范晓璐出了这件事情,但范宏德却对范晓璐没有什么怀疑。而且,在他看来,即使真的事实如外面的人传说的那样,小妹也未必就有什么错。
这样一来,两人就定下了这计策,吃的喝的每天晚上由范宏德送过来,而对于外面送进来的吃食,范晓璐一概原封不动地推回去。
应该说,这兄妹俩这一招还真够阴险的,就连铁了心要给范晓璐一个教训的范正平如今都开始动摇了,不再象前几天一样,提起女儿就大发雷霆。而尚趴在床上难以动弹的范三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毫不客气地大骂范正平,那口气已经没有一点象下人,倒像是尊长。
范晓璐的房间门此时只是虚掩着的,范宏德很熟练地轻轻一推,就开了,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而我们的被认为已经饿得没力气哭闹的范大小姐,此时正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以手托腮,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看见范宏德进来,范晓璐脸上露出喜色,倏忽爬起身来,迎了上去,一把抢过范宏德手上的食盒,道:“让我来看看今日又有什么好吃的!”
一边打开食盒,他一边抱怨道:“大哥,你怎么这样惫懒,今日竟等到这时候才送来,真真饿死我了!”
范宏德连上露出紧张之色,连忙伸手去掩住范晓璐的嘴,道:“轻声点,我的姑奶奶,这要是被外面的人听见了,你完了倒不要紧,我可要跟着一起倒霉!”
范晓璐道:“怕什么,这些人早就睡了,即使听见什么声音,也以为是在梦里呢!”话虽是这么说,但她却真的放低了声音,抱怨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对你可算是不薄,若不是我,你能认识婧儿?若不是我的牵线搭桥,你能和婧儿好上?如今我这个作伐之人遇难了,让你帮点小忙,竟然还怨三怨四的,真是扫人兴!”
范宏德脸上露出委屈之色,苦笑一声说道:“你说的是,抱怨的也是,都是我的错!我只不过是随口说一句,也不必用这一车子的话来教训我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你总得给我留几分薄面才是!”
范晓璐一边抓起一个鸡腿撕咬起来,一边抽空说道:“那你说说,今日为什么这样晚?你要知道,我可是一整天没有吃了,还以为你忘记了,害得我都想爬出去找你了,好看的小说:!”
范宏德苦笑道:“被阿爹叫过去训话了,说爷爷来信了,问到了我和你的情况,和我商议一下如何回复。我看阿爹如今是真的有些后悔了,他老人家平素大事小事都是一体决断,从来不会找人商量的,更不要说是找我这样的晚辈了。而这一次——”
范晓璐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道:“谁让他这样狠心的,该着他心烦。那你是如何回答他的呢?”
范宏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并没有办法,只是老头子威势很重,他难得找我商议事情,我若是不给出个主意,怕他当场翻脸。我就想着,我被他禁足不要紧,你可怎么办哪?你总不能抗争到一半,开始妥协吃他们送进来的东西吧!或者,干脆真的挨饿?为此,我勉为其难地给他出了一招,就让他说,你一直呆在屋子里,好些天都没有出去过,而且日夜都很安静,没有在外面闯出一件祸事!”
范晓璐吃惊地指着范宏德,讶异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你——你——”
范宏德一脸正气地说道:“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些日子以来,你出去过?哭闹过?还是闯过祸?我这说的,可不都是实话吗?至于实话怎么来说,就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我只知道,即使的孔圣人写文章,都有个‘春秋笔法’,我们为了爷爷他老人家的健康,有个侧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况且,若是阿爹真如此写回信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范晓璐听到切身问题,兴趣大起,忙问道:“怎么说?”
范宏德笑道:“你想啊,阿爹若是把你的情形如此向爷爷禀报了,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吗?万一哪天爷爷回来,发现并不是如他信中所说的那样,你说他老人家会怎么样?”
范晓璐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大哥你竟也是这般狡诈,不过——我喜欢!”
范宏德见范晓璐吃得差不多了,便说道:“下面的一些零食暂时不要吃了留着白天饿的时候再吃吧!诶,我说,问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