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图向老人介绍郭奕,老人点点头,对郭奕说:
“小伙子,进來吧,”
说罢,转身进了房间,郭奕有些郁闷,自己是來给人家看病的,弄不好又是他娘的义诊,怎么还跟被大人物接见似的,他摇摇头跟了进去,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值当的为这点事不满了,小雅本能的想跟进去,却被刘欣扯了扯衣袖,她一愣,随即想起老人的脾气,当即驻足,却心有不甘的哼了一声,烦躁的在走廊里走來走去,绣着大红牡丹的地毯惨遭她高跟鞋的蹂躏,而赵凤图又坐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王文斋则站在窗前,看在西落的夕阳,在心中又将老人的身体各项指标过了一遍,由于老人坚持保守疗法,虽然有效的控制了癌细胞的扩散的速度,但也只是让扩散的速度变慢而已,随着时间的延长,胃部周围的器官,如肝、胰、脾、横结肠等都出现了癌细胞,在來宾馆之前,省中医的专家已经对老爷子的病进行了会诊,他是全程参与的,现在虽然还沒有拿出结果,但基本上可以确定不会有突破性方案了,
他转身看着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赵凤图,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年轻人的举动越发显得荒谬,这赵凤图到底想干什么,一个更加荒谬的想法冒了出來,,他们莫不是想刺杀老爷子吧,他随即摇了摇头,自己直接否定了,现在的老爷子虽然精气神看着还在,但已经是真正的风烛之时,又哪里用得着刺杀,
他转身看着关着的房门,耐心的等待着,他对郭奕和赵凤图如何收场很期待,
房间说不上奢华,但很大气,郭奕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专门接待高层领导的房间,不由自主的打量起來,老人自顾坐下,颇有兴致的看着郭奕,郭奕很快察觉,冲老人一笑,
“坐,”
老人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郭奕不客气的坐了上去,刚想给老人号脉,老人却笑了,即使地方大员一方诸侯到了自己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站着,即使坐下了,那是欠着身子,只是坐在边上,一说话就站起來,哪像这位,自己让坐便实实在在的坐下了,他笑道:
“时下,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啊,”
郭奕沒听明白这话说什么意思,不知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这房间里走廊的休息处不远,刚才和小雅的话不知老人是不是听见了,不过想來既然是领导住的房间,那隔音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应该听不到,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人沒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问道:
“听凤图说你很年轻,沒想到这么会这么年轻,好,年轻是福气啊,”
郭奕呵呵一笑,说:
“年轻也不都好,至少在经验和资历上就吃亏了,老爷子,我给你把把脉吧,”
老人很痛快的伸出了骨瘦如柴的胳膊,郭奕心中暗自叹息,生老病死,概莫能外啊,他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老人的脉搏,一会之后,换了一只手继续把脉,老人看着郭奕,他年轻的脸上表情肃穆,进门时的那一丝轻佻和随意已经消失了,也许,这个青年真的能带给自己一份惊喜也说不定,在这之前,他肯让他进來,不过是看了赵凤图的面子,不是不相信赵凤图的话,自家人知自家事,全国最好的医生的都办不了的事情他一个年轻人就能办的了,不过到了他这个级别的人,做事,有事并不是为了这事件的本身·····
郭奕抬手,睁眼,
他很郑重的向老人说:
“老爷子,我很佩服你,”
“哦,为什么,”
“说句不好听得,你现在身体的状况你遭受的痛苦,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你老人家能如此云淡风轻,殊为不易啊,”
老人摇摇头,有些黯然的说:
“疼,对我來说算不得什么,”
“这么说,是有未了之事了,”
这话说的很不吉利,但老人似乎并不在意,其实,在他心里想的最多的最遗憾的就是这个词,郭奕往沙发一靠,笑嘻嘻的说:
“有什么未了之事,能给我说说吗,”
老人看白痴一眼看着他,他毫不在意,瞪着眼睛回看,老人哑然失笑,说:
“你不知道不该问的不问吗,”
“知道啊,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你我不在一个层面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今天之后就不在见面,所以你的秘密对我來说沒有任何用处,我只是好奇,像你老人家这种位高权重的人,还能有什么未了之事,”
老人也像郭奕一样舒服的靠在沙发上,沉吟了一会儿,说:
“其实,告诉你也沒什么,有几个王八蛋仗着有后台,胡作非为,被人发现了,打算弄下他们去,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怕我现在下去了,有些事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老人沒有继续往下说,郭奕也沉默了,虽然说现在号称法治社会,但如果沒有一些坚持原则的正义之士,法律连个屁都算不上,现实就是这样,想也沒有用了,郭奕笑道:
“这世事就你的病一样,世事我管不了,不过,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