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围上來的人开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待一打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未必都是对那对夫妇抱有同情,但一个挂外地牌照的车敢在这里嚣张,他们心中自然不忿,纷纷指责哈韩青年,这青年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來,一身银灰色紧身西装,沾满了尘土,他眼睛都红了,大吼一声:
“老子给你拼了,”
郭奕在他还沒有爬起來的时候,就将老张补车胎用的一盆水端了起來,这水不知用了几次了,浑浊不堪,水面上海漂浮着油污,郭奕端着水弱弱的喊着:
“你别过來,你别过來,你过來我就泼了,呀,这是你逼我的,”
“哗”
虽然泼出去的是水,但蕴含的力量却不小, 哈韩青年再次摔倒在地,他冲过來的时候,正张着嘴大喊,水冲进嘴里,他剧烈的咳嗽起來,人也整个成了落汤鸡,原本蓬松蜷曲的长发一绺一绺的贴在头上,很据另类的美感,
郭奕拎着盆子,准备等他冲过來的时候在來个飞盆,如今见他咳嗽完了,却蹲在地上发怔,沒有再想上冲的意思,他放下盆子走过去语重心长的说:
“年轻人,做人要厚道,不要以为开了辆破别克就当自己是富二代了,这世界上比你有钱比你爹官大的有的是,知道错了就行了,赶紧走吧,别阻碍交通了,”
那青年低着头走到车前,甩了甩身上的水,然后打开车门做了进去,本來一直担心郭奕的潘冬冬低声说:
“咱们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用的是“咱们”,而不是“你”,将指责的含义隐藏起來,就事论事,
“如果他这一辈子就做过一件这样的事,我的做法肯定过分,但,我敢保证,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在这之前,他一定做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否则,他的嚣张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李刚的儿子不是一天炼成的,我今天是教他如何做人,希望他以后能吸取教训,”
潘冬冬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郭奕走到老张的身边,抱歉的说:
“不过意思,刚才把你的鞋给你扔了,不过,还好沒有摔坏,不过,那车后轮有点弯了,”
说着,郭奕掏出一百钱,塞给老张,说:
“我知道这车后轮值不了多少钱,但这一盆水可金贵,沒有了水就不能补胎,我这等于断了你的财路,这钱你收着,就当今天的损失,”
老张的脸涨的通红,他说什么也不肯收,郭奕为什么这么做他心里清楚,人家为自己出气,到头來自己再收他的钱,那就沒人味了,那妇人也过來推脱,夫妻二人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但态度很坚决,潘冬冬在一旁低声说:
“不要就算了,硬给就是打脸了,”
郭奕微微一怔,急忙点头,两人正要走,却见那哈韩青年忽然从车里探出头來大喊:
“有种你别走,老子今天扒了你的皮,”
显然,他在车上打电话找援兵了,这个欠揍的东西,郭奕低头踅摸东西,那青年一见急忙缩回了头,
潘冬冬一拉郭奕的手,低声说:
“走吧,别惹麻烦,”
她生怕他犟劲上來,真在原地等着,
郭奕嘿嘿一笑,轻声说:
“走,傻子才等着呢,”
“嘻,你可真坏,”
潘冬冬嘻嘻一笑,不觉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两人牵着手向前走,自然而然,谁也沒有注意到这个动作的亲密性,
那青年见这两人要走,而自己的援兵还沒到,两侧脸颊火辣辣的疼,身上水滴滴答答,说不出的难受,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一咬牙,启动汽车,狠狠的向两人撞來,
他观察了,那打自己的人衣着普通,即使不是地摊货也不会强到哪里去,而那女孩虽然穿着和气质都很出众,但和那男子样子很亲密,看來也不并不会是真正的有钱人,这样的人撞了也就撞了,大不了砸点钱就是了,
潘冬冬牵着郭奕的手,但心中却隐隐不安,这里虽是小城,但仗势欺人也不是沒有,但凡这样的人,正如郭奕所说,都是嚣张贯的,他能咽下这口气吗,心里想着,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正好看到那辆别克呼啸而來,她呆了一呆,然后不知为什么忽然用力将郭奕向一旁推去,
“小心,”
几乎在此同时,修自行车的老张大吼出声,他猛的挥出自己的铁锤,可惜离别克车太远,他又坐着用不上力,沒有砸上,妇人惊恐的看着车前方的两人,人已经吓呆了,
就在别克冲过來的瞬间,郭奕顿时有所感应,他急忙转身,却沒想到潘冬冬竟然用力推自己,情急之下,他单手缠住潘冬冬的手臂往外轻轻一甩,收势不住的潘冬冬立刻向他扑了过來,郭奕用提钱的手臂将她揽在怀中,借势选装,两人如风车一样旋出汽车的撞击范围,
从沒有这样旋转的潘冬冬只觉得头部微微晕了一下,再看时,发现别克已经擦了两人的身子冲了过去,自己毫发无损,
潘冬冬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