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波讲到这里时,忽然发出了一声冰冷的阴笑,紧接着他用脚踢了踢我身下的铁床,笑着对我说:“三把刀和郭建生都是在这张床上被我割去脸皮的,唉,我小时候家里穷,所以我八岁的时候就跟着村里的屠夫打下手挣点小钱,想不到那时候学会的扒皮技术居然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说到这里时,王子波忽然又蹲下了身子,并将他手里的那把刀子缓缓在我脸上移动了起來,霎那间,从我太阳穴下边传來了一股剧痛,我吓得忙浑身哆嗦了起來,
王子波见此不禁一阵的哈哈大笑,而后他将嘴巴凑到我耳朵旁,缓缓说道:“怎么,你怕了吗,唉,放心吧,我暂时还不想送你下去见张长正他们,因为我还沒把故事讲完呢,”
将郭建生和三把刀的尸体抛到香山大学附近的一块池塘里后,王子波便连夜出了香山市,不过他沒有想到的是,警方会那么快找到了那二层小楼,可尽管如此,王子波却仍旧有恃无恐,因为被他杀害的那个三把刀从小便是个孤儿,平日里除了王子波他也几乎沒有朋友,因此他的失踪就像河里死了一条鱼一样,沒有人会在意的,
之所以王子波把我和吴自成留到最后,是因为他想亲眼见到吴自成将我给解决掉,然后他再顺手把吴自成给杀了,在王子波看來,吴自成就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甘愿牺牲,甚至是出卖旁人利益的家伙,因而王子波断定吴自成在流言蜚语的打击下,一定会亲手杀了我,以此來换取他自己的生存的,
可惜王子波只看到了吴自成的自私,却沒有看到其精神上的脆弱,以至于他在我们宿舍里精心安排的一切却弄巧成拙地使胆小的吴自成精神几度崩溃,瞬间便丧失了杀我的欲望,
“本來我还想让那小子最后一个死的呢,毕竟我学到的杀人技能可得多亏他的电脑了,不过我沒想到他那么窝囊,所以我便提前了几天,将他在你之前给解决掉了,”王子波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寒气,随同刀子的冰凉一起渗入到了我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里,
想到王子波故事讲完后就该轮到我了,一股死亡的恐惧顿时便涌上了我的心头,于是我忙问他:“可你为什么要在实验楼的天台上杀死吴自成呢,实验楼对面可是教学楼啊,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被对面楼里的人看到吗,”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只是想尽量拖延时间,希望那个之前与我通过电话的包青天可以及时找到这里來,
王子波见我问他,像是很激动似地,一阵得意的笑声过后回答道:“这就是我和你们这些窝囊废的区别了,越危险的事情,你们碰到了越不会干的事情,我王子波就越要去做,要是杀人总不带风险,那有什么意思,我玩得就是心跳,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警察搜索过这里之后又搬回來了,”
我敢确定,此时的王子波一定是疯了,可为了保留活下去的希望,我便跟着他一起疯,于是我问他:“可你为什么不也在天台那里杀了我,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在我向吴自成那边靠近的时候,那扇铁门就是你关上的吧,”
“哈哈…沒错,你当时倒在雪地上的时候,我其实就躲在天台楼道的后面,不过我之所以沒杀你,是因为我打算放过你,”王子波忽然说出了让我惊掉下吧的话,
“什么,你…你想放了我,为…为什么,”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他,
可王子波的一阵阴笑又让我稍稍安稳下來的心为之一紧:“呵呵…怎么,听你口气,你是想让我杀了你了,不过我说想放了你是在你找到这里之前,现在嘛…你知道了我的一切,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
“不,先不提这个,我是问你之前为什么要放过我,”我的话似乎让王子波有些惊讶,不过他回答我的声音却依旧冰凉:“因为在杀死吴自成之前,我便知道了原來他们根本就沒有轮#奸过我女朋友 ,这一切都是那个婊#子欧阳雪在耍我的,我也知道你和她沒什么,不过就算你真的和她有过什么,我也不会在乎的,因为她是个婊#子,根本就不值得我为她做任何的事,”
原來这一切都只是场误会,可…可张长正他们现在已经死了啊,沒错,永远的回不來了,张长正他们回不來了,手上已经沾满鲜血的王子波也回不來了,我像被打了麻醉一般,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已经停止了工作,
黑暗里悄无声息,安静得有些可怕,我感觉王子波的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而且幅度还越來越大,似乎他正在悄无声息地阴笑一般,可片刻后,黑暗里却传來了他平缓异常的声音:“我说到这里,难道你就沒有其他疑问吗,”比如说,为什么我知道了欧阳雪是在耍我,而我却依旧杀了吴自成,还有,冯小化的自杀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对啊,你既然知道自己误杀了他们,那么为什么还不放过吴自成呢,”我问,
“可你永远沒有机会知道了,”王子波却说出了让我汗毛直竖的话,
可接下來,王子波却“哇”的一声,一头栽倒在了我的身上,与此同时,一股充斥着血腥味的液体从天而降,打在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