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电影里,那些被俘虏的小喽喽一般都会遭受同一种下场。嘴巴里被一群人灌满冰块,然后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便会操起一把铁锤,将可怜的小喽喽嘴里的牙齿一锤子打光!
我虽然没有成为瘪嘴老大爷,但却也没有冰块来麻痹我的牙床,以至于我与大理石亲吻后的剧烈疼痛让我瞬间便掉下了眼泪。可我好歹也是个汉子,连吭都没吭一声的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举起拳头便打算和那个偷袭我的吴自成决一死战。
可这时,不知道躲在哪儿的王子波忽然出现在了宿舍里。见到这副场景,他连忙上来拉住了我的胳膊,好声劝阻道:“兄弟,有事好商量,动手动脚不是我们大学生的风格啊!”
王子波见我放下了拳头,又忙劝阻忧郁男他们:“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那天下午,任天摆是被萧婷婷叫走的,直到第二天上午他们才回来,所以任天摆他根本就不可能是杀死张长正的凶手!再说了,人家任天摆刚搬过来没多久,和张长正又无冤无仇的,他干嘛要杀张长正呢?!”
可是王子波这么一说,吴自成和忧郁男望向我的眼神却变得更加恶毒了,似乎是看到了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我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然后也不理会他们,直接走出了宿舍。
下午有欧阳加银的课,本来现在的我是没心思去听课的,但一想到欧阳老师他之前鼓励我的那些话,我还是忍着嘴里的疼痛,拿上课本早早去了大阶梯教室。
天空阴沉,校园里大多数的植被都在一天天的枯萎死亡,那些型男型女们也会看着这些曾经的五彩斑斓扼腕叹息一番,可又有谁真的能够理解它们即将离开这个美丽世界时,那失落无助的心情呢?!
从小到大,我虽然文化成绩不是很理想,但与同学们相处的还是比较融洽的。没有谁欺负谁,也没有谁嘲笑谁。
甚至是到了我那三流的大学,和我一个宿舍的同学虽然一个个的都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但我们两年的相处却只有快乐这一种感**调!大家一起出去喝酒,一起肩并肩的在校园小路上鬼哭狼嚎,大声淫笑。
可现在呢?不到两个星期,我居然和他们干上了,而且还出了彩!难道说,我这个三流学生根本就不适合呆在这一流的大学?!看来,最聪明的还是我们的老祖宗!他们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总结,实在是高的让我这个精神渺小的人有些承受不了。
本来我以为牙床它会自己恢复过来的,可没想到,等我听完欧阳老师的课之后,它却疼的变本加厉,最后竟然让我连嘴巴都张不开了!
去学校医务室,那里的医生说我这个问题比较严重,她这里的设备没办法帮我全面治疗,于是我只能打车去了市人民医院。说来也挺无奈的,我来香山市虽然没多长时间,可却已经数次光顾了那个充斥着酒精和福尔马林气味的地方。
在人民医院里做了清疮的小手术,又在医生的大笔一挥下,买了半塑料袋子的西药,我本来就小巧玲珑的钱包这下终于弹尽粮绝,等着俯首称臣了。
明天是星期五,除了上午有一节体育课外,其余时间都是名存实亡的自习课。望着城市西面那有些失落的夕阳,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家。
本来我是打算到了小区门口,让妈妈下来帮我付一下车费的,可我在出租车里又是打电话又是发短信的,但却始终没能联系上妈妈。
说来也好笑,自从我们搬到香山市,爸爸换了手机号码后,我就一直不知道他的号码到底是多少。而且要不是那次在校长室外的无意听闻,我还不知道自己的那个底层爸爸现在已经是什么公司的总经理了呢!
眼见着出租车就快到目的地了,可我却连一枚硬币都掏不出来!正当这时,我忽然看见妹妹正从另一辆出租车里下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大塑料袋子。
虽然晓瑶她此刻应该在学校里才对,可我现在哪儿还会管这些,连忙冲着她大声喊道:“晓瑶,先别进去,等等哥哥我!”
晓瑶转身看见了我,小巧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惊讶。这时,出租车也正好停在了小区门口,我连忙下车对晓瑶挥挥手,示意她赶快过来。
等晓瑶帮我付完打车费后,我便跟着她走进了小区里。可刚走到我们家的那栋居民楼楼下,晓瑶忽然转身拦住了我说:“哥,你现在不能回家。要是待会儿爸妈回来了,看见你不在学校里上学却跑回了家,那他们一定会扁死你的!”
我想哈哈大笑,却发现刚被清疮止了疼的牙床在刚才大声呼喊晓瑶时已经元气大伤,现在动作大一点便会隐隐作痛。
“那你不也是旷课溜回来的吗?还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我口齿不清的对晓瑶说道,然后将我从医院里买的那些西药在她眼前晃了晃,接着说,“我受伤了,现在要回来修养。”说罢,我便往电梯那边走了过去。
可当我走到家门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没有家里的钥匙,于是我转身问身后的妹妹:“晓瑶,你有家里的钥匙吗?”
晓瑶摇了摇头,望向我的眼神却显得有些闪烁,表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