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准备给王桂芬解开包裹的时候,突然感到脸上袭来一阵阴风。尸检室除了在南端有个天窗,顶上有个排气扇,门禁一关,基本上就等同于密封了。
我排气扇没开,天窗也是关着的,何故会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这个在我们法医界有个专有名词来形容,称为“尸风”,当然这“尸风”不是那种字面的解释“来自尸体上的风”。而是一种“魂魄”,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三魂七魄会相继“离开”,离开的时候,就会带有这种“尸风”。尸风袭来的时候,如果你没躲开,那就会带着尸气在身上。尸气这玩意,一听就是贬义。沾染在人的身上,没什么好事。
现在的我被尸风所侵,心中不免一凉,但想到黄师傅生前的教导,“如果被尸风侵扰,只要找来柚子叶,混入一些上好的铁观音,浸入水中,将水洗身洗脸便可。”心中又稍稍安顿了下来。但也正是因为想到了黄师傅,才突然想到我还没有烧香。
我这人比较马虎,喜欢任务观点,聊胜于无。既然烧香忘了,那就补上呗,也完全没有想到去理会烧香的真正意义。
于是我竟然在没有完成尸检工作的前提下,走出尸检房,然后拿出三支香点上。
看烧香的结果,要等一段时间,在这时间里,我无头无脑的玩了会手机游戏。自打被那尸风侵扰了后,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像是得了风湿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了一会儿,抬头一看,三支香一样高,“晕,该死的‘平风’。按规矩,今天就不能尸检了。”
“事情不做完,玩的也不尽心。”想到还有一个多小时后就能和莫晓兰一起逛街美食,我可不愿意这一摊子的事情扔在那,还没做完。
于是,自己擅自主张,走到香炉前,将两边的香拔出来,扳掉一段后重新插入,这样就形成了所谓的聚风,这是尸检的最好时机。
我重新走进尸检室,关上门,突然发现原本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变成了趴着。我敢肯定,我走出门的时候,那王桂芬的尸体一直是躺着的。不可能有人动过,那这个只有尸体自己动了,是尸变还是诈尸?
我面对着这诡异的一幕,心中打起了退堂鼓,“看来确实是平风,不适合尸检,要不明天搞吧? ”想到这,我连忙走向手术台,将王桂芬的尸体重新裹起,然后准备放回冰柜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向滑动自如的冰柜竟然怎么打也打不开。
我心中从刚刚的一谅已经彻底沦为恐惧了,朝着冰柜倒退了几步,回到手术台上,只见那王桂芬的尸体又躺在了那边。如果冰柜打不开,尸体就不能进冰柜,那就意味着尸体在常温下发生了变化,对后期的尸检有着极为不利的因素。
法医就是在关键时刻需要冷静!
我想那一刻我是做到了,虽然王桂芬的尸体颠来倒去,但并没有凶险的情况发生,刚刚的烧香,让我知道今天这尸检做下去会极为的不利,但如果不做,那我的前途也要大大的不利。我忍住心中的恐惧,打开工具箱,先是把王桂芬身上的衣物脱了一个干净,看着干瘪的尸体,我先用紫光灯探照了王桂芬身上的每一处细节。
这时我惊人的发现,在王桂芬的尸体上,其胸部、腹部、大腿处以及背部,都有很明显的淤青,但这淤青并不像普通的淤青一块一块的,而是呈一个个爪印 。这个爪印大小均衡,深浅也几乎一致,这个很难是人为造成。如果说是老鹰等这些大型的鸟类所致,那也应该有明显的抓痕,但很明显,王桂芬的皮肤除了有一些饶痒痒所留下的抓痕以外,其他的淤青处几乎没有抓痕,这也就能排除是大型鸟类的所为。
那这个淤青是怎么造成的呢?我只能在尸检报告上写上“淤青?”这个“?”代表了悬疑,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按照当下的司法精神,对有异议或者不确定的证据或证词,其利益应归纳为被举证方。换而言之,这些淤青不能够确定是由王桂芬的儿子和儿媳所为。
表皮取证工作结束过后,接下来应该做相应的内伤探测。内伤探测有很多种方法,一般是用通过x光拍摄或者解剖。相对而言,解剖得出的证据更容易得到法院的认可。但考虑到该案的特殊性,我只是对王桂芬的尸体进行简单的拍摄取证。
在拍摄过程中,我竟然发现王桂芬的体内竟然有很多不明物体。这让拍摄取证的工作不得不中断,解剖成为了必要的手段。
在解剖之前,我先要阐述一下那些在王桂芬体内的那些不明物体:呈蚕虫状,通过前后两张片子的对比,不难看出,这些蚕虫状的不明物体应该还是在活动着的。
如果这样的话,这王桂芬老太的死因怎么会是猝死呢?带着疑问,我先是在王桂芬的胸腔处划开一刀,由于死亡已有两天,所以划开后的血液几乎是黑红,且出于凝结的状态,我将刀口撑开,在胸腔里发现了那蚕虫状的不明物体。
我先是用镊子取出一个不明物体,呈乳白色,似乎没有生命迹象,但久视观察,会隐隐的发现这种不明物体是有蠕动的。我将该物体放到显微镜处,准备做切片观察。可正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