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长山做过沟通,他是既不反对也不赞同,只是默许而已。不过那时苏望只是点了一句而已,没有把话讲透。
苏望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词句后缓缓说道:“覃副书记,这次的举动我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公示我们县的财政审计报告,是响应国务院关于加强财政管理的精神。其次,我一直有个想法,在新时代和新环境下,该如何提高我党的执政能力。”
听到这里,覃长山眉毛微微一动,眼睛也微微地眯了起来。
“覃副书记,现在没有意见并不代表着就没有问题,如果等意见冒出来了,这说明问题和矛盾已经很大了。心忧天下、敢为人先,这是我当初提出的,也是我目前以及将来的工作准则。”
覃长山默然了好一会,最后缓缓地说道:“我们很多同志口口声声在喊改革开放,知道当前的中心工作是进行经济建设,可是他们却对改革开放没有一个明晰的概念,对搞经济建设还停留在很肤浅的层次上,更没有去深想我们改革开放、经济建设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覃长山说完后,看着虚空处十几秒钟才转过头来,看着苏望道:“小苏,谢谢你,你的话也解开了我心中一些疑惑。是啊,只有心正了,才不会被迷惑,也不怕被想歪。加强我党执政能力的建设,小苏,你这点提的非常好,非常及时!”
顿了一下,覃长山继续说道:“小苏,你很久没有动笔了吧,想当年你也是名动荆南的大才子呀。”想必他的心情变好了,语调也变得轻松起来,“我给你一个任务,就如何加强我党执政能力的建设,你理论结合实际,写出一篇好文章来,直接交给老张。”
说罢指着苏望笑言道:“如果写不好,你明年不用到我家来拜年了。哈哈!”
苏望摸了摸后脑勺,半笑着应道:“覃副书记,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是绞尽脑汁也要写好这篇文章来。”
他非常清楚,如果能够把如何加强我党执政能力的建设这一命题运作好,作为荆南省主管组织、党建和意识形态的省委副书记,又未尝不是一份政绩。
停了一会,覃长山又开口道:“明和的事情多谢你了。”
苏望知道他指的是让杨明和每年逢罗老生日和其母亲忌日,往首都送钩月湖的荷花和七娘山的野花。
“覃副书记,我也是到首都才知道,罗老自小丧父,是他母亲将其兄弟三人一手拉扯大的。后来他十四岁扛着梭镖参加了红军,解放后回到故乡才知道他母亲以及两个哥哥都已经去世了,只留下一个侄女远嫁他乡。”
“是啊,罗老是老**,他们为新中国做出的奉献和牺牲永远值得我们尊敬和学习。”覃长山微微点头,神情肃穆道。或许他也想起了十几年前牺牲在南方前线,还不到二十岁的独子。
苏望怕再谈下去会更勾起覃长山的伤心事,便转移话题道:“覃副书记,我听说李部长要调走了?”
“你消息蛮灵通的嘛,”覃长山看了一眼苏望,继续说道,“不过段书记还想留他在荆南再待两年,现在中央还没做最后决定。”
苏望通过贾国强见过李逸风一面,虽然关系没有像覃长山那么密切,但是苏望感觉他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要是真走了,苏望还真觉得有点可惜了。苏望了解过李逸风的履历,他是从荆南省比较偏远的定山市走出来的,县长、县委书记、副专员、地区组织部长、地委副书记、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到建宁市委书记再到省委组织部长,走得非常稳健。有意思的是,李逸风当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时,覃长山也正好履任省委组织部部长,他调任省委副书记兼潭州市委书记,又是李逸风接他的职。他们俩要是没有一点深层次的关系在里面,苏望是怎么也不信的。
但是苏望知道一点,李逸风即不属于学院派系的,也不属于段春生那一系的,但是却能在关键位置上和不同派系的两任省委书记相处融洽,这不能不说人家还是很有真本事的。
覃长山坐在那里默然了一会,突然又开口道:“不过我认为逸风同志还是要调走的,毕竟后年就要换届了。”
苏望不由眼睛一亮,虽然他“消息灵通”,但是毕竟现在的层次太低,很多高层的消息如果没有人有心指点的话,还是会两眼一抹黑。他细细品味着覃长山话中意思,这即指点了李逸风背后的渊源,也表明覃长山现在愿意像罗中令、董怀安等人一样指点他了。
“覃副书记,我听说中部高速公路西段方案已经确定好了,现在正等待省政府办公会议的最后确定?”
傅小辉调走了以后,荆南省中部高速公路西段方案也被重新规划,最后采取了专家们建议的最合适的路线,即走渠江县的那条路线。不过这个方案还需要省里最后拍板决定。
覃长山知道中部高速公路西段方案的走向对于渠江县的重要性,也清楚苏望对此非常关注。他沉吟一会说道:“肖副省长刚到荆南不久,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所以这件事主要看黄省长的态度。”
苏望缓缓地点了点头,常务副省长肖渝生刚到荆南省不过三个多月,而且这位跟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