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四十多分钟,乔伯年只喝了两杯,不过二两,苏望也只喝了三杯,不过三两,其余的酒都让黄翰章不声不响地喝完了。不过三人都喝得很尽兴,菜也吃得差不多。黄翰章站了起来,对乔伯年和苏望道:“乔书记,苏县长,我去结账。”
待到黄翰章离开包厢,苏望转向乔伯年道:“乔师兄,我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是关于小黄的。”
乔伯年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用一种不在意地口气说道:“哦,传言都传到你的耳朵里去了,小师弟,你耳目挺灵通的。”
苏望把自己跟于久南,以及于久南跟孙纪纲的关系简单地说了一下,乔伯年若有所思地说道:“小孙的心思我知道。”
他看着虚空好一会,才悠悠地说道:“小孙是丰山人,而丰山历来是政治大市,东越省里、地方有很多丰山籍干部,甚至还出了好几位中央领导人。而翰章是定海人,定海长于经济而短于政治,一直局限在定海市一隅。”
说到这里,乔伯年突然笑了起来,“翰章今年都二十九了,居然才找女朋友,他在感情方面的心气有点高啊。而且这缘分,不好说呀。”
苏望也笑了笑道:“乔师兄,我知道了。不过现在是敏感时期,无风不起浪。”
乔伯年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言语了,而苏望也不再多言了。
第二天苏望又跑了一天,把该办的事情都确定下来了,便准备回渠江去了。这晚,他到罗中令家吃晚饭。
“怎么样,在东越省跑了几天,有什么想法?”罗中令一进书房就直接问道。
“罗师兄,这是我这几天跑下来的感想,而这一份是我与省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谢强生就东越经济形势谈话中对他的意见做的记录。”
罗中令先接过关于谢强生意见的记录,仔细地翻了一遍,然后放下来,默然了一会才开口道。
“谢强生是乌州市人,78年考入升州大学社会学系,82年进入乌州市工作。后来三十四岁成为虚子县县委书记,91年调任省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一待就是八年。苏望,你知道他县委书记是谁提上来的?又是谁把他调到省委的?”
“不知道。”
“楚材书记。”
苏望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缓缓地摇头道:“真是想不到。”
“楚材书记当时还是东越省省长,一次到乌州市视察工作,想听取市政府某项工作报告。谁知道当时乌州市负责该项目的副市长前一天拉肚子拉虚脱了,只好由当时担任市政府副秘书长,一直跟进该项目的谢强生顶了上去。一场报告听下来,楚材书记对谢强生赞誉有加,又问了很多问题,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没过两月,谢强生便调任虚子县县委书记一职。在任上他倒是干得不错,也得罪了不少人。三年县委书记,市纪委调查了他三回。后来楚材书记担任省委书记,就把他调到了省委政策研究室当副主任,一直到现在。”
说到这里,罗中令转向苏望道:“当时有传言说谢强生得罪人太多了,让楚材书记很是不快,所以就明升暗降调到省里来闲置。开始时大家还半信半疑,但是时间一久,谢强生一直都没动,好像被楚材书记给遗忘了,大家便信了。”
看来罗师兄到东越省近两年花了不少心思去了解情况,连谢强生这种偏冷的人物都知道根底。苏望斟酌了一下,笑着说道:“这个传言我倒是不太信,李书记把谢强生调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在我看来,磨砺的含义要大于闲置,否则省里还有各市那么多空闲位置,偏偏要安排到省委政策研究室。”
罗中令不由笑了,“就你鬼机灵。去年我就发现了谢强生,他写得几篇文章和规划很有见地。但是有人却说,这人被李书记打入另册了,要是起用,恐怕李书记心里会有想法,所以我又放下了。”
苏望不由笑了,却突然转言道:“罗师兄,李书记在东越省乃至东南地区都很有威望,听说他是个很有魄力的领导,而且也提拔了不少优秀干部。”
罗中令指着苏望道:“你个苏望,看来你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呀。”笑完之后,他脸色变得郑重起来,“到东越这两年,我是如履薄冰,完全不像在荆南省那样敢作敢为了,今天你给我提了一个醒,这人呀,心态一旦保守了,这气势就弱了下去。”
“好了,不说了,我再看看你的报告。”罗中令转而翻阅起苏望的报告。
看完之后,罗中令的眉头紧皱着,许久没有说话。
“苏望,你有部分想法跟谢强生很相近,但是你提得更尖锐呀。”
“罗师兄,因为你是我师兄,很多话我可以直言,谢强生我想他也看到了很多东西,但是一时不敢贸然讲出来。”
“嗯,你对东越省中小微企业的建议是开源节流,能讲得更详细一点吗?”
“罗师兄,这开源节流有两方面意思。开源就是为中小微企业创造良好的信贷环境,让它们很容易为有潜力的发展项目贷到款,而不是从风险和负担极高的民间信贷渠道。节流的意思是提供政策优惠,如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