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望脸色不对,蔡浩不由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老苏?”
苏望默不作声,把手里的中文传呼机递给了蔡浩。蔡浩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也不由为之一变,现在的他非常清楚贾国强对苏望的重要性。
那位副秘书长还在台上滔滔不绝,苏望和蔡浩却坐在那里陷入沉寂。过了许久,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两人才猛地惊醒过来,心不在焉地跟着一起鼓掌。
跟着人流出了礼堂,走在回党校的路上,蔡浩不停地看苏望那阴沉如水的脸,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老苏,没关系的,仕途就是这样,没有谁能够一帆风顺,只要你能坚持下来,没有过不去的坎。”
“人生弯弯曲曲水,世事重重叠叠山。”苏望感叹了一句,“老蔡,谢谢你的安慰。”
“人都会有起有落,没有失败的痛苦,哪有成功的喜悦。”蔡浩继续安慰道。
“老蔡,你的辩证法学得很不错。”苏望不由笑道,“我虽然在为我的前途担心,但是更关心贾县长的安危。除了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还感觉得出来,他是个不错的领导,我的家乡义陵县在他的带领下会发展得更好,可惜啊。此外我在考虑他重伤之后,义陵县这盘棋会有什么变数。”
蔡浩也不由笑了:“老苏,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觉得你还是请假回义陵去看看吧,反正现在党校也没心思开课,大家都忙着迎接段省长视察的事情。我会找找关系,到地委行署那边打听一下,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你。”
“好的,老蔡,谢谢你了。”
“别那么客气,谁叫咱们是一见如故。”
苏望跟陈副校长请假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随即眯着眼睛沉吟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嗯,你们贾县长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知道,贾县长对你的成长和学习很关心,你应该回去看看他。去吧,反正这段时间党校也不开课了,集中精力准备迎接工作,只是你下周必须回来,参加迎接工作。”
“陈校长,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按时回来报到,参加迎接工作。”
下午赶回到义陵县,刚在家放下包,苏望便打了张宙心的传呼机,不一会他就回电话了。
“老张,贾县长在县人民医院吗?”
“是的苏主任,贾县长在县人民医院,你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请假回义陵,准备马上去县人民医院。”
“那好,我也马上赶过去,我们在县人民医院住院部汇合。”
到住院部和张宙心汇合,苏望知道了大致情况。昨天下午五点多,贾县长在郎州市参加完地委行署的会议,急急忙忙往义陵赶,谁知道在离县城三十多公里的坪口镇路上出了事。车子一头撞到了路边的山石上,司机和鲁传书都没事,只是搽破了点皮,受了点轻伤,倒是在后座打瞌睡的贾国强一头撞到了后门玻璃窗上,头破血流,送到县人民医院还是昏迷不醒,据主治医生说,贾国强的前颅部受到创伤,内部有积血,情况非常严重。
“老于开车不是一直很稳当的吗?怎么会出这事?”走在去病房的路上,苏望皱着眉头问道,老于是贾国强的司机,从他来义陵就一直开着县政府一号车。
“老于前天家里有事,向贾县长请了假,县委办就临时安排了老齐给贾县长开车,谁知道出了这事。”张宙心叹着气道。
“老齐,哪个老齐?”
“就是上回出事的老齐,他原本被提前退休了,不知走了谁的关系,五月份又返聘回来了。”
苏望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去麻水镇上任时,汪前进和司机老孟提及过一个老齐,说他好酒误事,被提前退休处分了,怎么又跑回小车班了,不过小车班的司机有的是带编制的,有的则还是职工身份,就算带编制也可以按照职工合同进行返聘。在县政办上了这么久的班,苏望也知道,义陵县目前是小车班统一由县委办管理调配,毕竟这个时候车还比较少。
苏望不由站住了脚步,他阴着脸愣了半天,这才咬着牙说道:“这帮县委办的,看他们干的好事!”
张宙心听明白了,站在那里皱着眉头,阴着脸半天没有说话。
“唉,走吧,先看看贾县长吧。”
到了病房,门口坐着几个人,除了鲁传书,还有一位正在低头哭泣的中年妇女和两个少年,女的大一点,有十七八岁,男的有十五六岁。
“鲁科长。”苏望轻声打着招呼,正低头坐在那里的鲁传书猛地抬起头,可以看到他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
“苏主任,张科长,你们来了。”鲁传书连忙站了起来,与苏望握手,随即介绍道:“这位是县政办的苏副主任,这位是贾县长的爱人程大姐,这两位是贾县长的女儿和儿子,贾秀秀和贾小斌。”
脸上带着泪水的程大姐勉强站起身,与苏望握了握手,她已经疲惫地说不出话来。
“程大姐,贾县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挺过这道坎的。”
“谢谢。”程大姐有气无力地答道。
苏望看了极度悲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