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苏望起来吃了早饭就给武琨打了个传呼,过了一会,武琨便回电话了。
“我是武琨,请问谁找我?”
“武大队,我是苏望啊,有事找你,不是报案啊。”
电话那边响起了爽朗的笑声:“原来是你小子,说吧,到哪里碰头?”
“武大队,中午一起吃饭聊聊吧,要不到你家?把徐科长也叫上。”苏望开门见山地说道。
武琨迟疑了好一会,才有点为难道:“到我家吃饭没有问题,只是老徐他,恐怕没有那么好约了。”
苏望一听就明白,徐闻东估计因为知道自己有安副书记找麻烦,加上商业局大楼的事情黄了,所以不大愿意见自己。
“小苏,没关系,就咱们哥俩聊聊,没有老徐都一样。”武琨在电话里继续说道。
“行,咱们俩聊聊。”
中午十一点多,苏望提了两斤卤肉和凉菜,还有两瓶郎山大曲进了武琨的家。武琨也不客气,把卤肉和凉菜摊开,吩咐堂客把那几个热菜赶紧弄好,然后拧开酒瓶,给苏望和自己满上。
“小苏,老徐这个人心眼比较多,这段时间知道你家的事情,又看到商业局那栋楼的事黄了,脸色便不好看了,总说着被你摆了一道,白帮你一个大忙了。”武琨愧疚地说道,但苏望知道,徐闻东说的话恐怕比这还要难听几倍。避祸趋利是人的本性,苏望能够体谅,只是你徐闻东翻脸翻得也太快,太彻底了吧。
“不说了,武大队,我心里明白,还是你老哥够义气,不嫌弃老弟我呀。”
“小苏,瞧你这话说的。人这一辈子那能没有个起起伏伏的,你总不能见高就攀,见低就踩吧,这种事我老武怎么也做不出来。再说了,我跟你小苏能成朋友就是因为互相谈得难,对胃口,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唉,武哥,你这话暖心窝子呀,开,先干一杯。”苏望端起酒杯二话不说先干为敬。武琨一声不响,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武琨拿起酒瓶又给两人满上,然后道:“小苏,你也不要多想,咱们还是继续做咱们的朋友。”
“武哥,真是对不住你和嫂子,答应好的门面泡汤了。”
“没什么事,此路不通再想其它门路,你们家不是连二楼都没有租下吗,肯定是有小人在背后捣鬼。倒是徐闻东这家伙鬼精鬼精的,听说你家买楼的事黄了,立马找到商业局,一口气签了十来个门面。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当初给他分析这潜力和前景,他敢下这么大的血本?现在好了,当起二房东就人五人六的,我想找他匀一间门面,他开口就要两千,这小子真是见不得钱啊。”
说到这里,武琨不由越发气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提起这事,我就来气。”
“武哥,别提这事,听说你现在是代刑警大队长了,真是大好事,恭喜了。”
“屁的好事,我不过是代理而已。”
“这帽子总要先戴再扶正嘛。”苏望笑呵呵地说道。
“苏老弟,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啊。我这刑警大队长是替徐闻东这小子代理的。”
“武哥,这话怎么说的?”
“我们公安局户政科大家都知道是个肥缺,按照惯例,三个实权局领导轮流坐盘。徐闻东是王副局长的人,这两年轮到他做了,接下来该宋局长的人坐了。所以我们原来的柯大队调到城东派出所当指导员,准备接所长的职,他的缺由徐闻东顶,而城东派出所陆所长就接户政科科长。可是徐闻东和王副局长一商量,死咬着两年任期还没满,还差四个月,所以柯大队继续当他的指导员,我呢就替徐闻东代理四个月的大队长。”
“我靠,还有这么一回事。”苏望不由骂道,难怪这户口指标行情这么好。
“算了,苏老弟,不提这些臭事,继续喝我们的酒。娘的,这郎山大曲太难喝了点,五粮液我们又喝不起,狗日的,郎州地区这么大,怎么就不出些好酒呢?”武琨这是在借酒骂娘呢,不过苏望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一动,暗自盘算起来。
看到苏望不做声,武琨嚷嚷道:“小苏,别为这些倒灶的狗屁事烦心,我们该干嘛还得继续干,这事情总得有人来做吧,我们对得起这几百元的工资就行了。”
苏望听到武琨的话,归拢心思,开口问道:“武哥,你也是十来年的老刑警了,副大队也当了好几年了,怎么没有机会升上去?”
武琨忿忿地说道:“不是老哥我吹牛,论业务和工作能力,义陵公安局我不敢说第一,前三甲总有我。可是像我这种越是精于业务的人就越难升上去,我上去了,具体的事情谁来干?估计还得熬两年,局领导看到火候差不多了,这大队长的帽子才会落到我的头上。除非什么,除非破大案,立大功,那提拔起来才是嗖嗖的。”
苏望知道武琨的意思,像公安局这种比较特殊的部门,平日加班加点破案是正常工作,显不得你的功绩,只能慢慢熬资历,反而一出点事,第一个挨骂的就是你。只有破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