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支持女儿莉莉参加“梦幻歌星”大奖赛。安基文夫妇除了开支平日家中积攒极少的钱外。马露蓉向别人借了两万多元。安基文也向朋友和同事借了一大笔债。为此。背上下沉重的债务。
几天之后。债主们得知他们的女儿从江南决赛区回來。并且夺得了第三名。于是。纷纷上门前來讨债。
这天。安基文上班去了。马露蓉做完家务。正准备出门到市郊菜农那里贩点青菜回來摆摊。这时。有三个债主把她堵在门口。一个是她十分熟悉的小店主。就是前两个月她曾经介绍给罗玉兰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见马露蓉要出门了。说：“马大嫂。要去卖菜了么。”
马露蓉见这些人來了。心里就立刻明白他们前來的意图。于是。沒等他们开口。就主动对中年汉子说：“噢。卢大哥。你们是要來讨债的吧。”
被马露蓉称为卢大哥的汉子一脸笑咪咪地说：“马大嫂。听说莉莉这回夺了个全国大奖赛铜奖。至少得到奖励5万元吧。你看……”他把后面欲说的话音收敛住。向马露蓉伸出一只手。做出一副讨债的样子。
马露蓉让他们进屋坐下。各倒一杯茶。叫他们喝。这时。她见卢大哥伸过手掌心。有点难为情地对他说：“卢大哥。首先我谢谢你们对我女儿的热情帮助。至于向你们所借的钱。我也曾经说过了。两年内慢慢还清。怎么今天就提前來了呢。”
中年汉子两手一摊开。死皮赖脸地说：“马大嫂。当初如果不是你许诺帮我介绍老婆。谁敢借钱给你呀。”
马露蓉耐心地解释：“我向你们各位抱歉了。我女儿是夺得了第三名。可是只得到1万元奖金。并非5万元啊。”
“1万元也是钱啊。我们不嫌少。今天你就先把这钱分别还给我们。欠下的部分过些日子再还。”卢大哥的语气很生硬。显得冷冰冰的。
马露蓉急了。说：“1万元是钱沒错。可是我女儿被人用刀扎伤住院。花的差不多沒了。再说。为了向凶手索赔。她已经叫当地律师帮助诉讼。预交了一千元诉讼费。因此。她获得的奖金已经沒剩下多少了。”
中年汉子冷笑一声：“马大嫂。你是给我们编故事的吧。”
另一个债主吼叫起來：“妈的。当初你向我们借钱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说莉莉一定得到大奖。求我们支持她。说实话。我也给她投了不少于100元的人气票。好心好意支持她进入走到最后的决赛。沒想……”
“这位大叔。我真诚感谢你的热心支持。你们以及所有朋友们、乡亲们的大恩大德。我和女儿都不会忘记的。至于欠下你的5000元钱。我先前已经给你打借条了。许诺还钱的时间是明年的9月。也就是一年之后哇。怎么今天就提前來了呢。”马露蓉有苦难言。
“嘿嘿。都说你女儿得了大奖。我们也有一份功劳哇。不管怎么说。你总不能叫我们今天白跑一趟吧。”
中年汉子接过话音：“对对。先还个三百、五百的也行。至少证明你讲诚信。守信用。你们说是不是。”
“唔。就这样。”与中年汉子一块前來讨债的两人应和道。
无奈。马露蓉只好从箱底拿出900元。先还给每人300元钱。把他们打发走了。这900元钱。是江南影音公司经理黎惠琳送给莉莉住院的慰问金剩余下來的。莉莉拿了一部份回学校做伙食费。留下1500元给家里使用的。她知道。父母亲为了支持她唱歌。花了好多钱。也欠了好多债。她返回学校的前一个晚上。曾经对母亲说：“等到她伤势完全好转后。江南影音公司给她录制歌碟。到那时候她就会有一笔版权费了。就可以把所欠下的债全部还清了。因此。她叫母亲别着急。家里的日子将会很快好转起來的。
债主们离去后。这个女人长长地叹出一口怨气：“唉。欠债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但愿莉莉早日痊愈。用她甜美的歌声快一点挣回先前的投资。以及早点还清那些债主的狗肉债。”
她好不容易让心情平静下來。挑起菜篮子。重新站起來。走出家门。她刚刚把门口关上。这时。又來了两个女人。那时平日里和她一块摆青菜摊的家属。
她们又是來讨债的。
马露蓉只好把房门重新打开。让她们坐下。刚刚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又阴黯起來。她陪着笑脸对她们说尽好话：“两位大姐。平日里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惯惯熟熟的。你们还怕我不还钱给你们么。放心吧。我会尽快还钱给你们的。”
一位稍胖的女人把脸拉长了：“你不是说过了么。等莉莉获得大赛奖金就立刻还钱给我们。你说话总得算数吧。”
“唉。你们也知道。我女儿被人用刀子扎伤了下巴。住院花费了数千元。如今住院就是烧钱的啊。”
“数千元不过是奖金的零头。你有钱了就抓紧时间还给我们吧。”
“真的沒有那么多。方才我只能挤出900元钱。分别各还给前面那三个债主。每人仅还给300元钱。多一分我也拿不出了。真的。我实在沒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