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基文持着市劳动社会保障局劳动争议仲裁书。再次走进皮鞋厂大门。上早班的和下夜班的员工见他來了。纷纷向他打招呼:“阿文。你和市劳动局打官司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你今天真的重新回厂里上班了么。”
安基文说:“我还沒有当面跟厂长说呢。”
一位工友问他:“阿文。你离开厂短短三个多月时间。人都瘦了。脸也晒黑了。到底干什么去啦。”
“唉。别说啦。当了三个月的民工。天天上山打石头呗。”
安基文和工友们正聊着。厂长驾着小轿车來了。员工们见状。急忙走进厂房内。开始干活。
等到厂长走进办公室后不久。安基文才进去。他打一声招呼道:“张厂长。我來了。”他把市劳动行政部门下发的劳动争议仲裁书副本递上前。说。“对于我的工作岗位问題。不知厂长如何安排。”
前段时间。市劳动局曾经來人向皮鞋厂员工以及劳资部门调查核实过安基文旷工的原因。对并张厂长提出了初步意见。昨天早上。张厂长已经收到市劳动行政部门有关安基文的劳动争议仲裁书。撤销皮鞋厂对安基文解聘的处理。恢复原职。补发欠发三个月的工资。对于市劳动行政部门作出的裁决。他即使心里不服。可是也不得不执行。
这时。他沉哦一下。慢慢吞吞地说:“哦。既然上级有关部门作出了裁决。那你就继续在原來的岗位上班吧。不过。下次可不为例。”说到末尾一句。厂长加重了语气。
“厂里什么时候补发我这三个月的工资。”
张厂长说:“关于补发你的工资问題。你到劳资科办理。”
当日。安基文领取了三个月的工资。由于他沒有出勤。劳资部门只按每月当地最低生活保障工资计算。随后。他到财务科领取补发的工资。钱虽然不多。但心里已经十分欣慰了。
他走出劳资科后。找到车间主任说早上有点事情要到水泥厂处理。车间主任说。那你白天休息。安排你从今天晚上开始上夜班吧。
安基文一口答应下來。
他走到皮鞋厂看守值班室。门卫黄师傅钦佩地说:“阿文。沒想到你那么有本事。竟然打赢了官司。你还打算回來上班吧。”
安基文笑道:“黄师傅。我在这儿工作了十几年。对皮鞋厂毕竟有感情了嘛。再说。厂里的工友们对我那么热情。我能够重新回厂里上班。当然很高兴哦。”
“说的也是。阿文。往后可要好好干活。别再违犯劳动纪律了。下次可不能再象这回这么幸运了哦。”
“谢谢黄师傅。我会好好干活的。”末了。他对黄师傅说。有点事先离开厂里。晚上上班夜。
他离开皮鞋厂后。乘车來到水泥厂。他首先到采石场工地与曾经在一起干了三个月苦力活的民工告辞。那些民工得知他重新返回皮鞋厂上班。既为他感到高兴。却又依依不舍。龙哥紧紧拉着他的手。深情地说:
“阿文。我方才还对大伙说。说你平时每天总是准时來到工地。今天过去了两个小时。怎么还不见人呢。还以为你可能生病了吧。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缺勤的。沒想到。原來你又可以返回原单位上班了。这样也好哇。在皮鞋厂上班。总比在采石场风吹雨淋日头晒强得多。”
“龙哥。以后你们谁需要买皮鞋。就來找我。我们厂的皮鞋质量挺上乘的。价格嘛按出厂价处理。保证比在市场上便宜不少。”安基文借机做广告似的。
“好的。到时候我和大伙一定去找你买便宜货。”龙哥乐呵呵地说。
“好啦。你们先干活吧。我去找厂长说一声。”安基文告辞一声。转身走了。
他來到厂长办公室。岳厂长还不知道他的事情。说:“阿文。你到劳资科签订过劳动合同啦。”
安基文平静地说:“厂长。首先感谢厂方在这三个月时间以來对我的关照。不过。我今天來这儿。不是签订劳动合同的。而是辞行的。”
“辞行。这话怎么说呀。”岳厂长惊异地望着他。
安基文这才把他來的目的说出來。末了。他解释道:“岳厂长。我在水泥厂工作沒有什么技术。而我的特长是制作皮鞋。只有回到皮鞋厂。才能发挥我的一技之长。所以我……”
“哦。既然你已经作出最后决定了。我也不勉强留你。这样吧。你拿着我写的批条到劳资部门找杜科长。叫他把你三个月的工钱结算一下。然后到财务部门去领取。”岳厂长很爽脆地说。随后。他写了张字条交给安基文。接着又马上给劳资科打了一个电话。
安基文沒想到岳厂长今天对他的态度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三个月來对水泥厂和对厂长的怨恨一下灰飞湮灭了。他思忖道。如果不是皮鞋厂厂长同意他回去。他保证会在水泥厂拼命做好本职工作的。
安基文从厂财务科领罢水泥厂拖欠的工钱。他的心里十分激动。他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一下领到这么多钱。再加上昨天意外领到的奖金。顿时让他感觉如同走进梦境中。他使劲捏一下自己的手。感觉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