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注意到安基文已经醒来了,只顾用毛巾揉搓一下湿头发。
这个女人的秀发很柔很滑顺。刚刚洗涤过,湿润润的,如一帘黑色的瀑布垂落在她眉额前。她搓揉几下秀发,然后往耳际两边拨开,半露出一张瓜子脸。此时,她沐浴后脸颊被温热的水浸洗得红润凝脂,胸部丰满,腰肢苗条,脖子欣长。整个人儿显得格外性感和妩媚。
安基文侧过脸出神地欣赏着他的前妻,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欣赏她,似乎结婚到离婚,现在才第一次这般凝神倾情地欣赏她。真的,女人啊,只有感到可爱的时候,才真正感觉出她的美。
看到前妻子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温馨可爱,秀色可餐,安基文有点动情了。他思道,男人真是个怪动物,为什么对每个喜欢的女人,总是那么专注地欣赏,总是怎么看就觉得怎么的美,目光盯到就美到哪。你看罗玉兰圆圆的香肩,莲藕般的胳膊,粉嫩粉嫩的,他恨不得立刻上前去咬一口,好好品尝其中味。怪事呢,先前和她闹离婚的时候,他怎么就看不到她的美貌呢!
刹那间,安基文心绪澎湃,他差点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情感,他好想马上爬起床把她抱在怀里,亲亲热热地吻她几下。可是他忍住了,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他老婆了。再说,他手上还打着点滴呢。
罗玉兰不停地用手往两边拨弄发头,她拨弄秀发的动作十分性感,如一阵阵潮汐般地冲击着安基文的心坎。这时,这个女人走近过来了,安基文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他赶紧闭上眼睛,装着睡着的样子。他想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闭睁着眼睛,用一道细小的眼缝偷偷欣赏这个女人,朦朦胧胧视线,也许会产生另一种精神享受的感觉。
罗玉兰坐在床前,面向着安基文,她先看看吊针瓶的药水,只见药液顺着透明的塑料细管一滴滴涌进他的手臂静脉内。她看到安基文的脸色比方才好转多了。药水还有大半瓶才滴完。暂时没事,她拿起梳子轻轻梳理发头。她的头发散开后很长,发梢低垂到她的腹部下端。待发头水渍稍稍干透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只雕花塑料发卡,箍在她的头发前端。
随后,她再次走进卫生间,拿起自己刚换下的那件被血污弄脏了的衣裳,便绞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垃圾篓内。接着,她开始洗内衣裤和乳罩,洗干净后,一件件晾在病房的阳台走廊。突然,她想起方才医生交给她的安基文的血衣,她从床底铝桶内拿出来,摊开上下左右看看,见衣裳被鲜血染得污秽斑斑。她又展开衣袖上端,只见刀口部位捅穿了一个大窟窿。她想拿去洗,思忖片刻又重新放下。她打算等到安基文醒来后,由他处理。另一方面先留着,让他看看自己的当时伤情如何,看看沾满鲜血的衣裳就知道了。
她拿起安基文的血衣时,安基文也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了。不过,他没有看清楚,她的身体挡住了一部份。
罗玉兰放下血衣。见自己的手有点弄脏了,又到卫生间把手洗干净。
这时,躺在床上的安基文感觉小便有点胀,他不能再装睡了,于是,他翻身起床,弄出了声音。罗玉兰突然看到安基文翻身了,又是高兴又是匆忙地急步走到他跟前,说:
“阿文,你醒过来啦。”
“嗯。”
“哎呀,你好好躺着,想喝开水吗,别动,我为你倒。”
安基文说:“不是喝开水,我想屙尿。”
“噢,我扶你起来吧。”罗玉兰伸手要扶他。
“不用扶了,我又不是脚疼,我能走。”
“你能站得稳吗,头不晕了吗?”
“不晕了。你放手,我不会摔跤的。”
罗玉兰执拗地说:“不,我还是扶着你上卫生间吧,再说药水瓶也要让我帮你提着你才能行走哇。你方才流了好多血,到医院后你都快休克了!”
安基文只好任由她搀扶着,其实,他的身体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双脚支撑受力的,根本没有把身体的重量靠在她身上。他担心她支持不住他呢。
走到卫生间门口,罗玉兰想了想,鼓起勇气,说:“我继续扶你进去吧。”
安基文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能自己动手的。”
“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罗玉兰将药水瓶挂在门框上端,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