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寒点头道:“我相信自己可以撑过去。。”
当时的云潇,并不知道何为姹雪圣果,这又有怎样的奇效。她也不知道易魁和父王有过怎样的承诺与交往。她只知道,大约就是从这时起,她开始格外喜欢固执而倔强的易初寒,喜欢他的傲骨,喜欢他的自信。
他开始学习纯阳内功,为了抵御子午离魂的毒发。内功修习十分繁重,她和他见面的机会变少,大约一年之后,他开始随易魁闭关,一闭就是五年。
第一年,她很想他,天天缠着师父们,要他们带她去看易初寒。
第二年,她开始习惯没有易初寒的生活,每天和凌寄风、凝烟玩在一起。
第三年,凌寄风也开始与易初寒一起闭关练习内功,她又少了一个玩伴。不过那时候,她已经知道潜心习武,不再玩闹淘气。
第四年,她熟读了《资治通鉴》和《史记》,成为全璇玑宫最用功的一个弟子。
第五年,她开始跟着司空默等长老下山游历。
她十岁生日的时候,易初寒终于修炼到九重归阳经的第六层,可以出关了。他给云潇带来了五个造型不一的石娃娃。最开始的娃娃很粗糙,越往后越精致,到了最后一个,已经是惟妙惟肖。。那娃娃的面容竟与四岁的小云潇十分神似。
“闭关修炼十分枯燥,我偶尔用手琢磨石头,一来练习功力,二来打发时间。这是第一年做的,还很简陋……这是第二年,已经看清楚了眼睛鼻子……第五年的时候,我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他顿了一顿,没有说出,这几个石娃娃全是他凭借自己对云潇的回忆做出来的。
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易初寒他静静看她半晌,忽而含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只看娃娃,都不看哥哥了吗?”
她这才抬起头,认真打量着他。十六岁的他,剑眉飞扬,目若星辰,已经是个俊朗潇洒的翩翩少年。他一身天青长袍,临风而举,在渐浓的夜色中,好似一抹最柔和的天光云影。
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脸上一红,手里的娃娃好像有千斤重。
她嗫嚅着说道:“易……大哥。”
他似是有些惊讶:“果真成大姑娘了,比你小时候文静许多。”
她不觉有些羞涩,但多年养成的贵族气度使她依旧落落大方的悠然一笑:“大哥也比小时候帅气许多呢。”
这样直白而大胆的话语,果然叫这个一向保守正派的少年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她见他难为情,突觉心情极好,小时候那恶作剧的快感席卷全身,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娇羞与雀跃,其他书友正在看:。她好想再拉着他跟他闹,却又隐隐有种世俗的观念在约束她,不让她跟他接触。
她终于耐不住这样复杂的心情,抱起娃娃,蹦蹦跳跳的跑走。
然而她大姑娘的端庄还是没有装几天。很快,她又变成了那个浪漫随性、无拘无束的疯丫头。她带着一众小弟子在翠水池里摘莲藕,跟着大弟子去后山打猎,缠着师父们要下山游玩。当然,面对易初寒,她玩闹的更厉害。
“大哥,给我洗葡萄吃嘛。”
“大哥,我的袖子破了。”
“大哥……”
易初寒总是被她缠的颇为无奈。他虽然练习了内功,却依旧不能摆脱子午离魂的魔咒。此毒每发作一次,他便感觉自己离死神又近了一分。他本是天分极高的少年,若无病痛的折磨,必将有所作为,将来独步江湖。但他如今苟延残喘,不知哪一日就将会毒发身亡。这样的痛苦心情,云潇是不能理解的,当然,他也不愿意让她理解。宫中的弟子都是用特别的眼神看待他,只有云潇不是。虽然如此,有时候心情烦闷了,他也还是想要独自清静。那时,他便静静避开。
有一日,他心中不爽快,便独自坐在树梢,安静的望着月牙。
却不妨一抹白色的身影,慢吞吞的挪到了树荫处,也沉默着在树下伫立。易初寒定睛去看,见是凌寄风,心中不由一动。这会儿弟子们都在各位长老那里学习,怎么他会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过了不到一刻钟,便见另一个小小的白影飘了过来,却是叽叽喳喳的:“寄风哥哥,你说要给我奖励的,在哪里?”
凌寄风清了清嗓子:“不过是学完了离错索,也不算得什么成就,却偏来向我要奖励。”
云潇不依不饶的推了他一把:“当然是成就了!而且若不是我一直督着你随我一道练功,你什么时候能练完你的剑法?”
凌寄风装作虚心受教的样子,点头哈腰道:“是哉,是哉,咱们大小姐最好了,快把眼前闭上。”
她乖乖的将眼睛闭上,却是有些顽皮的又偷偷睁开,想要看清凌寄风的动作。凌寄风叹了口气,将一角汗巾蒙在她眼上,叮嘱道:“可不许偷看,不然师兄要生气了。”
云潇一跺脚:“好了啦,我不看,你快点!”
话已至此,连易初寒都有些好奇起来。
却见凌寄风柔柔的拍了拍她的发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