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问问总部其他人吧。”赵擎天有些不耐烦。
“那好。下不为例。今后的特价申请一定要报总部审批后才能实施。你们不得自行批准。再急也要走完程序。”丹尼尔的口气明显带有警示的味道。
“那是报给你审批还是报给袁总啊。”赵擎天的话在丹尼尔听來有些阴阳怪气的。他刚刚得到袁克敏的通知。这类审批要袁克敏最终核准。但堂堂渠道销售总监。如果连特价审批权都沒有。那么下面的人完全可以不甩你。
想到这里。丹尼尔说。“我理解袁总的意思是他最终审批。你们要先报到我这里。由我审批后。再转呈袁总。”
“那袁总也得再发给通知确认一下吧。再说了。经过的环节太多的话。会影响效率的。”赵擎天自持有袁克敏的支撑。根本就沒有把丹尼尔这个外來户放在眼里。
“袁总那边我去沟通。我再强调一次。从现在起。各区域不得擅自批特价。”丹尼尔心想。妈的。我在塞斯的时候。下面的人敢这样对我说话。除非他想走人了。但还是按住自己的情绪。
放下电话。丹尼尔在屋子里面踱起步來。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鼻子到处嗅嗅。一阵阵烟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过來。像极了烟灰缸的味道。
他叫來了助理。
“以前威廉在的时候。经常会在屋里抽烟。物业不让开窗。大楼的透气性能又不是很好。所以屋子里就会有一股烟味。”
丹尼尔不抽烟。所以对烟味特别敏感。
“那有沒有办法可以消除这股味道呢。另外。帮去跟行政说一下。我的座位要做些调整。”
“您是说方位吗。”助理讷讷地问。
“是的。我的桌子要正对着门。”丹尼尔说。
“那好。我去问问看。”
丹尼尔在屋子中央又踱了几步。他要把威廉的味道和影子全部去掉。这几天打了一圈电话下來。给他整个的感觉是。现在沒几个人有把他这个新任的总监放在眼里。华东和华南还算客气。华北给人的感觉相当糟糕。甚至在电话里都能想象出他们对自己撇嘴角的样子。而更让人胸闷的是。自己顶着威廉一样的头衔。权力却大大缩小。他明显感觉袁克敏还不信任他。自己这个“总监”还“总是监督”而已。沒有真正操盘。这跟自己在塞斯纵横捭阖相差实在太大。
购物之后。通常会有个“后悔期”。要么觉得买贵了。要么觉得物非所值。此期或长或短。视物主心态而定。加入新公司后。往往也会有类似的“后悔期”。丹尼尔的來得早、也來得急。
怎么能尽快树立权威、打开局面。他决定到特伦斯那里去寻求帮助。
“他们的反应。我完全能想象出來。”特伦斯好像并不意外。“你看到我墙上这幅字了吗。”
顺着特伦斯的手指。丹尼尔看到了“慈不掌兵”四个字。点点头。
“知道它的意思。”特伦斯拍了拍丹尼尔的肩膀。
“从字面上。我完全理解。”丹尼尔答道。
“管理任何团队都讲究刚柔相济。刚和柔。看什么时候用。我不主张一味刚到底。也反对一味柔到底。我在新加坡。虽然从小受西方教育。对中国的传统文化了解不多。但最近十多年來。突然对中国的传统文化感起兴趣來了。因为我发现。其实很多西方的管理思想都可以从中国的传统思想中找到共鸣。比如。中国的法家思想。其实就跟我们讲的绩效管理理念很相近。你们中国人讲‘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不也跟西方人经常讲的让不合适的人走人一个道理吗。虽然他失去了工作。但或许是他不适合这份工作。你让他走人。他可以去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岗位。在更合适的位置上让自己取得成功。这不是菩萨心肠吗。”特伦斯始终面带微笑。不急不徐。像在“百家讲坛”上演讲的教授。
“但我现在感觉自己像在被孙悟空的金箍棒划定的圈子里。劲沒法使。”丹尼尔焦急地说。
“我理解你的心情。作为一个高阶主管。到了一个新地方。总是希望能尽快证明自己的价值。你带给斯泰尔斯的是什么价值呢。”特伦斯启发着丹尼尔。
“我想应该是我过去多年在渠道开发和管理方面的经验吧。”丹尼尔说。
“对。那么。如果这两个方面我们一定要先侧重一方面的话。那应该是哪个呢。”特伦斯继续引导。
“你的意思是说渠道管理。”丹尼尔有些开窍了。
“Exactly。(完全正确)市场总是在上升。保守估计的话。这个市场也还有5-10年的黄金期。那么。我们的判断是。对市场的增长我们不必太担忧。但问題是。如果我们在渠道管理方面始终无法达到总部的要求的话。我们的增长是不健康的、不能持续的、甚至是沒有意义的。我想。如果你有了这样一个big picture(整体画面)在头脑中的话。是不是对自己的使命更加清楚。”
“我明白了。但我不知道在这个问題上。大中华区和中国区是否在same page(同一个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