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与子弹同时吃了一惊。铁生扭过头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在唱双簧。你们煞费苦心。想激起我的斗志。同你们一起逃出这监狱。可你们沒想到。你们刚才说的话适得其反。听了你们一番话。我几乎是绝望了。”
子弹道:“你刚才说的死刑时候脱鞋子是什么意思。”
铁生道:“在这个监狱。终身不能脱下这双铁靴。除非狱警已经决定对你执行死刑。也就是上电椅的时候。为了防止电流短路。这时才会把你靴子除下來。但除下來时候。你的末日也就到了。”
子弹倒吸了一口凉气。铁生继续道:“你们所说的。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计划。仔细想想吧。我可假设一下脱狱的全过程。首先。你要让狱警判你电椅死刑。然后在脱下靴子的一瞬间。打倒狱警。从死刑房逃出來。而且还不能惊动机械守卫。光这一步我就不敢想像怎么可能做到。然后。你要冲上铁塔。铁塔上有四名狙击手。你冲上去时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可铁塔上是个空旷的飞机场。我们三个人上去。就是瞎子也看到了。到时我们就成了活靶子。然后。这个时间还必须是刚好飞机來到的时间。激光防卫网自动解除。且不说你能不能在水底憋气游那么久。就算可以。大批出來‘打猎’的狱警也一定坐上快艇追了出來。你就算游得同鲨鱼一样快。又怎么逃得过快艇。”
当铁生话说到这里时。皮尔与子弹心里都凉了半截。铁生沒有说错。这任何一个环节。都是个不可能完成的计划。
铁生又道:“最后还要告诉你们一点。狱长弗兰克也从前也是有异能的法警。也是三级异能。至于是什么异能。谁也不知道。但他能被调來当狱长。一定在看守方面有特长。他是潜藏的最大杀手。我问你们。连对方有什么能力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对付他。”
子弹与皮尔面面相觑。铁生长叹一声:“你们不要以为我真的沒有斗志了。但是。想想这些困难。我真不忍心你们去送死。”
这时。外面呜地一声。放风时间结束了。子弹与皮尔只得站起來离开铁生的房间。当他们走时。铁生的眼睛瞪着天花板。眼神好像还在嘲笑他们异想天开。
子弹与皮尔回到各自的牢房。皮尔在窗口前苦笑一下:“我听了那个铁生的话。开始在想我们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
子弹沒有作声。他坐在墙角。盯着脚上的铁靴。苦苦思索着对策。可是很长时间过去了。却是一筹莫展。子弹长长地叹了一声。他盯着窗外慢慢落下的晚霞。他从不信神。现在却长叹道:“神哪。给我一点指示吧。”
子弹正在求神拜佛时。忽然看到窗沿上有只蚂蚁在爬。子弹心中一动:“你是怎么进來的。”要知道魔鬼监狱是在海中央。几乎与世隔绝。每过几天都会进行清扫。怎么会跑出一只蚂蚁來。
子弹伸出手來。那蚂蚁爬上他的手指。子弹轻轻一吹。蚂蚁落地了。子弹忽起了玩心。他拿起床头一个卫生球。这种卫生球每个监狱都有一枚。有一种刺鼻的味道。主要是防霉的。子弹用卫生球在蚂蚁周围画了一个白圈。
蚂蚁困在了圈中。当它爬到圈的边缘时。忽然闻到一种难闻的气味。急忙后退。但爬到另一个方向。又同样是刺鼻的味道传來。不管它怎么爬。到处都是这种气味挡住它的去路。它在圈中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
子弹苦笑:“可怜的小家伙。你现在不就同我一样吗。四面八方都沒有出路。永远困死在这个圈子里了。”
那蚂蚁仿佛听到了子弹的话。它停了下來。但过了一会。它又开始左冲右突。到处寻找突破口。子弹发现。蚂蚁离白圈的边沿越來越近。它好像慢慢不再怕那种气味了。终于。蚂蚁爬上了白圈。它小心地试探着。一步一停。一个白圈的边沿。它足足花了十多分钟。才爬了出去。可是。它终于爬了出去。最后又上了窗台。消失在子弹的视野中。
子弹惊呆了。他望着蚂蚁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难道。真的是神在指示我吗。”
子弹如同在黑夜中行走的人一样。突然看到一个方向:“我不就像这只蚂蚁吗。看到四面八方都有危险。我就不敢前进了。可是我有沒有想过。这些困难也许根本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可怕。当蚂蚁爬上白圈时。它不是安然无恙吗。那这监狱不也一样。它固然很坚固。但不可能沒有破绽……”
子弹兴奋起來。他伏在窗口。看到蚂蚁正在沿着墙壁爬向远方。那里。是一轮火红的太阳。映得子弹满脸通红:“生命自己会寻找出路。蚂蚁尚且如此。何况我是个人呢。”
他再次望向海水中那若隐若现的激光防卫网。突然觉得这些东西沒那么可怕了。子弹捂住胸口:“从现在起。我就要进行与脱狱有关的一切训练。”
他在洗手池中灌满水。首先开始练习憋气。就目前的条件而言。能进行的训练项目不多。子弹通过窗口的阳光來判断自己憋气时间长短。然后。他伏在地上。用手肘支撑在地上行走。在床板上摹仿游泳动作进行泳技训练。在有限的条件下。他依然练得非常专注。满身大汗。以至连窗口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