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吻绵延,眼耳鼻唇处处都是贪恋的琐碎。
凝眸相视,微微而笑。烛光在薄薄的轻纱影下拨动,倒映在他深邃的眸中,有着令人醉倒的深情,而俊美的面容是明显的清减了几分。
黛玉细细的看着,不觉叹了声,葱白的小手轻轻的抚上他的面庞:“怎么觉得又瘦了些。”
水溶反握住她的手,送在唇边轻轻的一吻:“自然是瘦了--都是玉儿的缘故。”
“这也赖上我。”黛玉明白他的意思,心中甜甜的,嘴上却仍哼道。
“怎么不赖你,日日想着玉儿,自然是衣带渐宽。”水溶轻笑道。
“这嘴皮子愈发溜的紧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黛玉轻啐了声,见自己还坐在水溶的膝上,又想到自己如今身子愈发的重了,不由得有些赧然,便要起身。
水溶那容她起身,猿臂一伸,将她拘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腹部道:“再多两个也抱的动。”
黛玉嗤的一声笑:“又浑说。”也就安安心心的窝在他温暖的怀里说着话,忽然想起来,便圈着他的脖颈道:“对了,三哥怎么样了。”
水溶闻言,不满的挑挑眉毛:“玉儿到时很关心他,这个时候也不忘了问他。”
黛玉拿小手再脸上画着羞他:“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水溶自然明白笑了笑道:“照我看,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黛玉愕然,坐正了身体:“当真。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水溶佯作不知。
黛玉叹了口气道:“冰儿待三哥可算的上一腔痴念了。前头三妹妹还告诉我,少汗曾给冰儿选了不少才俊,可冰儿看都不肯看,把心思都用在带兵上,就盼着有一日,能助三哥一臂之力。”
水溶道:“冰儿也确实做到了,靳县一战,她率军突袭,于乱军之中给为德解围,南军将率,多也服了他,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只是……”
“只是什么……”
水溶道:“只是为德自来重情义,江王妃为了不累他而决意自戕,才丧未几,又逢此乱,大抵也就无心于此。”
一句话,说的黛玉也就默然,半晌才道:“那就要冰儿这么耗下去么,她能等三哥一个两年三年,却又有几个两年三年可等。”
水溶望着她眸中的不忍,叹道:“玉儿,你觉得他们合适么。”
黛玉诧然:“你觉得他们不好么。”
“不是不好。”水溶道:“眼下,大局渐渐的定了,凭冰儿的性子,能够做到母仪天下四个字么。”
黛玉正然道:“冰儿能为心上人从一个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小公主,成了今天驰骋疆场的巾帼将军,也未必不能做的了一国之后。”
水溶道:“我说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她就算不喜欢,也会学着去做。只是,玉儿,你想想,那冰儿不会委屈么。”
黛玉怔了怔,后宫要深过任何一个内院,里面的复杂,种种难言,冰儿那般爽直的性子,若居深宫,无异于折了双翼的雁,想着,幽幽的叹了声。
水溶见她如此,便安慰道:“玉儿先不必着急,日后的事情怎样,要看他们自己的缘法。我还是那句话,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强求不来,就像……”
“就像什么?”黛玉瞟他一眼。
“就像你我。”水溶含笑凝着她的眸。
“是么?”黛玉蹙眉,眸中藏了一点笑意,故意反问道。
“是啊。”水溶点点头:“第一眼看到玉儿,我就知道这个女子必是我的,所以,我一定不能丢开。”
“所以你才处心积虑的诳我是不是。”黛玉想着最初的种种,故作不满道,一面将小手轻轻的拧一下他的侧脸。
“冤哉枉也!”水溶故作委屈道:“明明是玉儿把我折磨的可就剩一口气了,可还是不理我。”
黛玉斜睨他一眼,扭过身子:“原来王爷心里是这般怨,可是后悔了?”
水溶压着声音低低的笑了一声,将她揽紧,扳过她的小脸:“后悔什么,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黛玉微微的笑,枕靠在他的肩上,曾经的那些且酸且苦的回忆,如今想来,都化作了甘美。
水溶收紧手臂,微微阖眸道:“能有今日,什么都值了。”
黛玉低低的嗯了一声,嘴角的笑意格外清甜。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一声的钟声,那钟声似乎自很远的地方,沉重而悠长。
黛玉的心轻轻一颤,诧异道:“是分岁钟,这里并不是姑苏,怎么也有这等风俗。”
水溶轻轻一笑:“只要玉儿在哪里,哪里就会有这样的风俗。”
黛玉明白了:“是你?”
水溶望着她清泉般的明眸,又多了几分湿漉漉的薄雾忙道:“这大过年的,不兴掉眼泪,让咱们孩儿知道了,还以为他们的爹爹欺负他们的娘亲呢。”
一句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