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静静的立着,目光环过众人,却并未多加停留,最后落在了宇文景身上,他的嘴角含笑,整个人如一方温雅古玉,沉静高旷的眸中,若高山冰原不可攀附的洁雪,清冷而孤傲。
那样的气场,收放自如,令人不寒而栗,这样的人,不需要发一言,已经驾驭一切。
“你……”宇文景脑海中轰然一下:“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已经死了?”水溶仍是嘴角悬着一缕轻笑:“抱歉的很,真的让荆王爷失望了!说起来,还真要感谢荆王爷的那份大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了我机会轻松脱身!”
说着,近前一步:“皇上,微臣水溶救驾来迟!”说着递了一丸药过去:“请皇上服药!”
隆安帝看到水溶,脸色渐渐的缓过来过来,点了点头,接过药丸,不假思索的将药丸吞了下去,脸上的青气立刻褪去,然后站起身来。
所谓的中毒,不过是一招计中计,为的就是让他们上钩!而所谓的滴血解毒,都是演戏!
宇文景只觉得兜头便是一闷棍,飞快的转眸看向高衍。这位视为心腹的手下,此刻脸上没有半分的惊愕,十分从容的站到了水溶身边:“王爷,幸不辱命!”
水溶点头:“做的很好!”
“高衍”笑了笑,伸手将人皮面具撕下来:“荆王爷,你的手下,三个月前,便已经死了。”
滔天巨浪涌来,几乎灭顶。宇文景狠命的稳住身体,看着眼前泰然自若微笑的男子,那种胜券在握的神情令人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看来一切他都算错了,那个司徒娬儿根本没近的了他,这个人的心机何其缜密,竟然掩饰的如此完美,这么近的距离上,仍然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如今,这人敢这样出现在这里,怎可能毫无准备。
可是,这里是荆州,是他的地盘,在这里布置了数十年,难道能这么容易就被他拿下!
心思一瞬间转了几转,反倒是定下神来,宇文景冷笑一声道:“北王,你的心机老朽久已见识过,不过,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我荆州城里!你凭这几个人能做什么!”
“我要做的,便是取尔等项上人头,助我陛下复位,不知荆王可成全否!”水溶负手而立,仍是那般的疏淡从容,声音却是咄咄逼人。
“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宇文景冷冷道,抬手欲唤人进来,却有一个人跌跌撞撞进来,亦是满身的血:“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北军猛攻北城门,城中有人接应,内外夹攻,北门告急!”
宇文景的嘴角猛烈的抽搐了两下,巨大的震惊令他的身体居然打了个晃:“这,这不可能……”
而这时,他也已经听到了声音,杀戮的声音!
别院内外,杀声四起,如潮水般漫溢,显然已经是将院子包围,风送来浓烈的血腥。那是有人和守护院落的荆王府府兵交上了手。
“王爷,幸不辱命,北城门已经拿下!”宗越大步流星的跨进门来,脸上,是嗜血的兴奋。
隆安帝十分满意:“北王听旨,这荆王心存不轨,意图谋反,更令人假冒皇嗣,觊觎皇位,罪不容诛。朕现命你将他拿下!”
“微臣遵旨!”水溶抬手,指向的是宇文景的人,两个字,冷冽果断:“拿下!”
“是!”
“你敢!”宇文祐脸色遽变道。
“一介布衣,有何不敢!”水溶冷冷道。
被踩中痛脚,宇文祐脸色更加恼怒,怒而跃近,一剑挥向水溶,剑势凶狠沉猛,可是,破绽也是极大,所以水溶站着纹丝未动,待剑势逼近,方出手,只是两根手指便已经稳稳的夹住那剑锋,对付他,连剑都不需要出。
水溶嘴角微牵,那冷冷的透着嘲弄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全无威胁的小兽,只会张着尚未齐全的乳牙咆哮。这样的目光,令宇文祐心下腾的蹿出火来,颈上青筋暴跳,却全然使不上力。
水溶脸上的表情分毫未变,突然收力,遒劲的力道却倒冲过来,那宇文祐猝不及防向后摔去,剑咣啷落地,口吐鲜血,已经被两个侍卫挟制住!
宗越将嘴角扯开,这个小七皇子,再修炼个十年八年也难是王爷的对手。
宇文景看着水溶,点点头,嘴角扯开一个古怪的笑容道:“果真是算无遗策的北静王--算你狠,不过我虽输这一局,可你也休想要赢。”
那狰狞的笑,让水溶骤然一警,断声道:“小心!”
话音刚落,宇文景手里亮出一个火折,火折落地的一瞬,发出剧烈的炸声,火硝弥漫。
几乎是同时水溶和宗越一左一右,挟着隆安帝,翻身跃出。
他们的身后,好好的一楹精舍在火光中顿做灰飞烟灭,而不及跑出的人也都葬身其中,而宇文景和宇文祐都不见了踪影!
宗越吃惊的擦了把汗:“好险,幸亏王爷机敏--都是青砖,怎么会炸!”
水溶道:“他们将硝石藏在了地砖的缝隙之中,一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