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怔,连忙道:“王爷,这只狐狸它……”
这只小狐秉性十分奇怪,自诩金贵,除了黛玉、紫鹃、雪雁,不许外的人碰它,上次一个粗使的丫头想要摸摸它,却被它扬起爪子就给抓伤了脸。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雪儿先睁着一双狡黠的蓝眸,仔细的盯了会儿水溶,然后便理所当然的甩着大尾巴,将四爪搭在水溶手臂上,舒服的将脑袋噌在水溶的掌心,仿佛很受用很舒服。
水溶嘴角带笑,一人一狐,居然很亲近。
黛玉蹙了蹙眉,雪雁紫鹃更加目瞪口呆,这只小畜生,一直以为只有在姑娘身边它才会摆出这副撒娇撒痴的样子。
“你居然懂得认人。”水溶轻轻一笑:“欧阳说,是你找来灵芝?”
雪儿似乎听得懂,哼唧了一声,十分得意邀功的昂起头,接着偏过脑袋,尖嘴冲着黛玉的方向哼哼两声。
“哦,是让我谢谢你家主人?你是不居功,可你的主人恐不稀罕我的谢呢。”
他晾着黛玉,和狐狸说话,可那话却明明白白是说给黛玉听的。
黛玉不禁有些气结,忍不住就开口:“那,王爷要怎么谢我!”
水溶莞尔,将雪儿放下地来,又趋前一步,望着她道:“姑娘需要我怎么谢。”
声音低澈,很近的距离上,那明亮深邃的眸子沐着日色,如静玉般泛着温润却夺人的光彩。
这双眼睛,实在是能乱人心神。
黛玉只好望着别处道:“但求清净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打扰了你的清净?”
“是。”黛玉道:“王爷若能还我清静无扰,便是最好的谢了。”
“会的。”水溶温然一笑,点点头,话却一转,道:“不过,我怎么也是客吧,站了这么久,连杯茶都欠奉,姑娘就是如此待客的?恐怕很是失礼。”
黛玉轻轻一咬贝齿:“雪雁,给王爷泡茶去。”
雪雁嗳了一声,转身就去。
“还有,果子。”那人等雪雁走远了,又漫不经心的补充了一句。
“这……奴婢去取果子!”紫鹃只好也屈膝为礼,转身离去。
黛玉知道他是变着法的将人支开,不快的叫住:“紫鹃,你留在这里,叫底下人去。”
“就你去。”水溶敛眸,薄唇淡然不惊的道:“底下人,腌臜的很。是不是,林姑娘。”
这话,其实是那日黛玉拒绝人进府搜检的时候说的。难为他记得清楚。
紫鹃担心的看了眼黛玉,可对方是王爷,也只好听命而去。
眼见就剩下了黛玉和水溶二人,黛玉多少有些局促,道:“王爷,容小女唤几个人进来伺候。”
“为何?”水溶一迈长腿,截断了黛玉的退路,笑道:“这样不好么?”
温暖的日色下,二人青竹廊下并肩而立,水溶白衣,黛玉素裙,淡淡清风令衣袂相连。
“不好。”黛玉有些赌气,又往后躲了两步,将脸庞偏向一边。
“哪里不好?”
明知故问,这个人怎么这么惫懒,黛玉暗恼:“于礼不便。”
“哪里不便,又不止你我,不是还有它么,嗯?”水溶挑眉,示意了一下蹲在地下那只小狐狸。可能是温暖的气氛让小狐有些困意,雪儿堆成一团,半睁半合着蓝眸,对于自己的主人被欺负,根本是视而不见。
黛玉索性抿着唇不说话。
“还是,怕我会轻薄于你?”这份倔强在水溶眼中亦是可人怜惜,便有心逗她,嘴角舒展,又近几步,俯身几乎是附耳低语道:“若我有这个心,那天你晕倒在我床前的时候,我就……”
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冲抵着耳珠,黛玉慌乱异常,那日的事她本宁肯忘了才好,哪堪他此时又提起,顿时一张小脸红的如同桃花,心中薄怒微嗔,连连退后,不想身后便是台阶,脚下不妨便踩空了。
水溶早有防备,适时的长臂一伸,便挽住她的纤细腰肢,黛玉的鼻尖不轻不重的撞进了他的胸膛,酸的几乎落泪。水溶理所当然的将手臂环住了她,心头一悸,却扭着身子试图将他推开,可她越是挣,他的臂弯收的就越紧,她那点力气不过是蚍蜉撼树。
黛玉只好冷下声音来道:“王爷若再如此,黛玉只有一死。”
“我只问你一句。”水溶深深的迫着她的眸:“你讨厌我么?”
“我……”
“看着我的眼睛。”水溶静静的凝着她清澈的眸子:“告诉我,我只会让你觉得讨厌,我马上就放手!”
他的眸中丝丝柔情,若柔密的网,将人束缚至窒息。
黛玉知道自己应该说,可是那句话死死的梗在喉咙里,竟然无力出口。
水溶微微俯身望着她,凤眸流光溢彩,薄唇忽而浅浅的勾笑。
黛玉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直视着他,冷声道:“我早已说过,视王爷为恩人,除了感激,再无其他。若王爷当真有怜惜之意,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