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儿的是右翼舰队。盛立强麾下舰队的最外围的一艘中型战船。该战船正在随着舰队向无名岛屿靠拢。右翼舰队本來就在舰队的右边。那艘战船又在右翼舰队的最右边。本來在舰队中的位置就是负责警戒作用的。看到马上就要靠岸了。船上从船长到船员全都松了一口气。相互间轻松的说笑着。开着玩笑。等待着靠岸之后好好放松一下。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舵轮室。随着船只的转向。舵手要转舵。结果却发现舵轮忽然转不动了。舵手试了几次之后。还是沒有好转。就报告了火长。
一艘船只不能转舵了。可是出了大问題了。必须马上修理。否则。别看离岸已经很近了。靠不了岸也是很有可能的。火长一边报告舰长。一边就组织人下水去检查。看看是不是下面的舵板卡住水草了。或者是有什么鱼类的东西挤到里面了。这种情况虽然很少发生。却也并不是沒有可能的。另外。舵轮室也要马上组织检修。检查一下。船上的零件有什么毛病沒有。按说是应该先检查船上的部件。发现沒问題。再派人下水的。可是现在舰队不是正在准备靠岸嘛。不能因为他这一条船。而影响了整支舰队的完整队形。火长就双管齐下了。
战船的舰长很快就知道了。这位跟随盛副帅多年的老兵。除了暗叫一声倒霉外。也沒什么特别的想法。马上派出传令兵向他的副帅大人通报了这条船上的异常情况。盛立强秉承其父之志。御下极严。出了情况不及时报告。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立强号上传來回复。让他们尽快修复。舰队不作停留。战船修好后。自行追赶舰队。舰长也就松了一口气。马上跑去找火长。看修复进度怎么样。
这边还沒跑到驾驶舱呢。火长迎面跑了过來。慌里慌张的拉着舰长的手就跑。舰长不明就里。也跟着跑。到了侧舷后部。那里围着一堆水手。地上还放着一盘湿漉漉的绳索。
“船长。小水下去之后。绳子就断了。”一名水手拿着绳子的断头。一脸愁苦的向船长讲述着刚才发生的惨剧。刚才下水的是水手小水。这位是小水的哥哥大水。全都是旧港人氏。陈祖义倒台之后。这兄弟俩就在董宇的舰队上当了水手。
船长快步上前。抓起绳索的断头仔细一看。眉头就皱了起來。这断茬不像是磨断的。就和人拿刀子割断的一样。莫非有人使坏。船长的眼神顿时锐利了起來。这位船长可是正规科班出身。是当初随田凯刘昊两人一同上船的那一千大明水师中的一名小旗。那一千水师官兵上船之后。就被打散分配到各个舰船之上。这位李忠小旗就被分配到了立强号上。从那时就一直跟着盛立强。对盛副帅忠心耿耿。倒不愧名字里的那个忠字。舰队在南海洲整编的时候。由于其人能力出众。就被盛副帅任命为这艘太仓号战船的船长。李忠在船上也干了有十几年了。对缆绳会断的原因。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痕迹。一看就是有人拿刀子割断的嘛。
“小水下水的时候。都有谁在旁边看着。”查找出來这个人很重要。李忠对这种敢于对同一条船上的同伴下手的人非常痛恨。古人说过:百年修得同船渡。这是前世修了一百年的善果。才能修來一条船上渡河的缘分。在这条大海船上。大家可不是只同船渡的。而是成年累月的生死在一起的缘分呐。就这样还能下黑手的人。李忠是绝对容不下他的。
“俺就一直在旁边守着呢。”大水说话的腔调都带点哭腔了。
嗯。是兄弟相残。李忠看向大水的眼神锐利的像刀子一样。“你一个人。”
“哦。不是。王二。赵武。黄瓜子都在。”大水一指旁边的那几个水手。大家一起点头。表示自己刚才一直都在这里看着。“俺兄弟水性比俺好。火长选水性好的下水的时候。就选了小水。沒选俺。早知道俺下水该多好呀。可怜小水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沒说上呢。”大水说到这里哭嚎了一声。似乎是把心里的那股悲痛发泄了一下。接着往下说道:“小水下水之前。火长怕他出意外。就叫俺拿这条绳子系在他腰里。说好了。要是二十息之后。他还不上來。就让俺把他拉上來。俺兄弟下水之后。俺的两只手就沒离开过绳子。哪知道。别说二十息了。就连十息都沒过。俺就觉得手里的绳子就是一松。俺就赶紧往上拉。哪知道。就拉上來了一根空绳子。”
李忠用强烈怀疑的目光扫视了在场的几个人一眼。刚想开口发问。就觉得眼前一花。“啪。”的一声。一个东西从天上掉到了甲板上。位置就在李忠的背后不远处。李忠往旁边一跳。急回头一看。脸色大变。原來那落下來的是半截人腿。
“啊。”水手们一声惊呼。往两边一散。大水大叫一声:“小水。”急扑上來。爬到甲板上抱住了那条断腿。“这是俺兄弟的腿。俺认得。他下水的时候。是俺亲手给他绑上这把刀子的。”那截断腿上面赫然有一把用皮带绑着的无鞘短刀。
还沒等李忠做出反应。太仓号的甲板猛地一斜。连李忠。带火长、大水。以及这几个水手一起向另一侧船舷滑去。甲板上的缆绳等杂物也跟着往那边滑。船上响起一片惊呼喊叫之声。
不好。船要翻了。此刻根本就沒人去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