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大帅。”听声音就是火长。声音洪亮。语调铿锵有力。“我们。我们……”
嗯。往日说话办事极其果断的火长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董宇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位七尺大汉。火长脑门上的汗都下來了。一张整日晒太阳。晒得又黑又红的脸皱巴巴的。满脸的苦涩。在董宇的注视下。躲闪着目光。最终把眼一闭。大声道:“报告大帅。我们船上的司南坏了。方向找不到了。”说完之后。眼睛圆睁。目视远方。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烈士派头。
这家伙。我有那么可怕吗。董宇被这个家伙险些气着。司南。董宇当然知道那玩意儿。就是一个铜勺子。放到一个光滑的盘子里。勺子的把总是朝向南方。是利用地磁引力制作的一个指方向的工具。海船之上的常用测量方向工具。那玩意儿坏了。一个铜勺子也会坏。估计使用的时候长了。磨得不光了吧。
“不是还有牵星板嘛。等晚上的时候。用牵星板就行了。”真是的。什么事儿都來烦我。沒看见本帅正忙着吗。
“不是的。”火长那张被海风吹拂多年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我们船上的通讯兵和舰队的其他船只联系了。现在舰队所有船上的司南全都失灵了。”
失灵。这玩意儿怎么会失灵。董宇扔下钓竿。站起來就和火长一起跑向驾驶舱。
一溜五副司南。方向各异。指哪儿的都有。一干负责测量工作的官员一个个目瞪口呆。见到董宇进來赶紧施礼拜见。人人都是一脑门子汗。好像这些东西失灵。是他们干的似的。董宇用手拨郎了几下。果然是各转各的。沒有任何两个是一致的。这事儿整的。
“牵星板呢。不是有牵星板吗。”牵星板白天也是能用的。理论上太阳是太阳星。月亮是月亮星。都是可以用牵星板测量的。
一群文官唯唯诺诺不敢吭声。只有舰队总阴阳官文书。这位和董宇交情不错的书生敢于仗义执言。“大帅。现在是阴天。沒有太阳。就怕晚上也沒月亮呀。”
阴天。董宇一拍脑袋。想起來了。刚才钓鱼的时候。好像是沒觉得阳光刺眼呀。本來碰上阴雨天也很正常。只不过现在舰队的司南全都出了毛病。才让船上这帮饱学之士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