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一对夫妻开的理发店,很平庸的外貌,让徐强失望至于极端。叫做铃木小次郎的男人,和任何日本男人,都没有任何的区别。还戴着流行的玻璃眼镜儿,看人的时候,喜欢从上面窥探,让徐强的心里很不爽。
“朴小姐?”铃木惊喜地放下了理发工具,因为胸膛上的工作服已经灰黑,显得肮脏,地上到处是头发屑,看得朴珍爱赶紧揪起自己的裙子,向着后面逃避了几步。
徐强看着朴珍爱,看她用另外一只手掩护着鼻子,感到矫揉造作之中,有着一种独特的风韵,很可爱。
女人爱干净,当然是可爱了。
“先生,您?”铃木迟疑地看着徐强,脸色变化多端,先是一喜,后来一惊,再接着回复到原状。
“理发啊!”
“欢迎欢迎啊!”铃木赶紧鞠躬。
“这里太肮脏了,太肮脏了,喂,理发师,你有没有干净的屋子,我们的先生是个体面人呢!不能在这里理发,要不是他有急事儿,绝对不会来这儿的!”朴珍爱依然皱着眉头,撅着可爱的粉唇抱怨说。
“好好好,请两位后面去!那是贵宾室!”
铃木的妻子连连鞠躬,表示欢迎,然后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儿,正在理发和等待的几个日本人,都不满地看着徐强。
徐强和朴珍爱,铃木进了后面的通道,走了一程,到了一间阴暗的房间里,忽然,胸膛上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在那里,铃木瞪着凶恶的小眼睛,低声道:“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
徐强身体一闪,砰的一拳,将他砸飞了。
“铃木先生,张领墨,是自己人!”朴珍爱急忙解释道。
“当然是自己人!我不过是想试试他的身手,”张领墨从地上爬起来,苦笑着:“他比我想象中要厉害一些。”
徐强活动着手腕。“真对不起,我最讨厌人家拿小东西吓唬我。”
两人在朴珍爱的撮合下,很快进入了正题,双方各做了一番介绍。张领墨惊喜得说:“想不到,你就是刺杀平沼那个老家伙的凶手!哈哈哈,太棒了,可惜,你的兄弟们死得有些冤枉了。谷寿夫,你真的干掉了他?为什么报纸上不讲呢?”
朴珍爱向他解释,最终确定:“我亲眼见过谷寿夫的脑袋,绝对是真的,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拿来!”
“真的?”
“好。”
“如果你们真的能够拿到谷寿夫的人头,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叫你们吃亏。”
“还有报酬?”
“是啊,至少这个数!”张领墨得意地摇晃着瘦爪子:“一万现大洋!”
“这狗日的还挺值钱儿。”徐强骂了了一句:“我一分钱儿也不要,但是,我要取得你们的帮助,给我提供情报,我好继续干些事情。”
“山本君,你是个日本人,为什么这样勇敢?”张领墨很难相信。
“铃木先生,你现在也是一个日本人嘛!”
“哦,对对对!”
在张领墨的坚持下,徐强回去了,他要拿人头来取得潜伏在这儿的军统人士的人可,不过,回来的时候,两人坐在大巴上,朴珍爱却遇到了麻烦。
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烂仔,看见了朴珍爱以后,眼睛一亮,纷纷往这儿拥挤,明明有地方,非要往她身边蹭,徐强在边上看着,知道她身手厉害,也没有过去,只看着窗外,欣赏着络绎不绝扑上来的街道情景。
徐强需要将周围的情况都记清楚,他本是导游出身,自然对街道和地理环境异常关注,职业习惯难以避免,一路看过来,他觉得,快到站了。大巴上,人来人往的,也很乱。
等徐强站起来时,发现朴珍爱不见了!
他急了,赶紧朝着前面一节车箱里看去,只见那几个烂仔正簇拥着她,而她,安详地坐在一个椅子里。
“朴珍爱?”徐强走了过去。
几个烂仔立刻围过来,摇晃着拳头,“你要干什么?”“你找她?你瞎乐此不疲狗眼吧?她是我们的朋友!”
徐强被一个家伙推了下,差一点儿摔倒,完全是没有防备的徐强火了。“朴珍爱?”
朴珍爱居然在那里躺着,微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徐强发现了蹊跷,赶紧冲过去,那些烂仔也拼命拦截,徐强恼了,抓住他们,一个个地扔下了车,大巴的窗户紧张地承受了这几个人体的飞跃,然后,带进来一股股热风。
车子里的客人惊骇得乱叫乱喊。好几个胆小怕事的钻到了车座底下。
大巴司机赶紧将车子停了:“先生,您得给我做证明,不是我行车事故!是您将他们扔出去的!”
徐强叫醒了朴珍爱,可是,她只睁开眼睛看了下,就又昏沉地睡了过去,司机赶紧解释说:“一定是被人家下了药!”
徐强在司机的喊声中,将朴珍爱背到了附近的街道上,拦截了一辆小马车,直奔美乐尔酒店。
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