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讲完再见一脸灿烂走向他,还不忘打趣我。
“啧啧,喜悦,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得不偿失?买椟还珠?我觉得我有必要去维基百科上上传一个新的成语词条,比如,喜悦还价?喜悦乘车?”
“姐现在心情好,没工夫理会你这个心理阴暗的人。”
“我阴暗?刚刚那个觉得全清迈人民都在欺骗她的愤世嫉俗的复仇女神是谁?”
“同学,注意你的词汇,我刚刚的矛头可没指向全清迈人民,少在这里影响中泰友谊了你。”
我们谈笑风生地走至上山的临时车站,看到标价,瞬间就傻眼了。
上山一个人要八十铢,还需要凑够十三个人才能走。
而此时此刻,只有两条板凳的所谓公交车站,只有我同小北两个傻兮兮的人要上山。
临时车站的司机看到我们,上前攀谈,知道我们要去素帖寺,一脸“你们一看就是游客不坑你们坑谁”的样子张口又是四百铢。
刚刚被治愈的我瞬间又跟愤怒的小鸟一样几乎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小北试图砍价,被我硬性扯走。
“你这意思是不去了还是怎样?”小北大概被我搞得有点烦。
“这个公交车站一定是假的!”我讲得如此坚决笃定,仿佛自小就在清迈降生,“不如我们去清迈大学里逛逛,顺便问一下学生,他们天真无邪的,一定会说实话。”
“喜悦……”小北站定,“出来玩儿就开心点嘛,何必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
“赵小北!”我也站定,刚刚没有对无良司机发的脾气溢出来,“这是我的底线,底线懂么?每个人的点不一样,我做人就是这样的,认识三年,你难道不知道?还是曾经知道,现在已经忘了?”
“好好好,怎么样都是你对,你说了算,行吧?”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我说了算的问题。”
“那这是什么问题?”自我调整过的小北腆着脸堆着笑,一副打我左脸我就给您打右脸的欠揍表情。
我一时间被问得说不上话来,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态度,我回馈了一个白眼给他,双手提一下双肩包的肩带,快步走进了清迈大学。
“喂喂,喜悦,做人要直面惨淡的人生哦,临阵脱逃怎么能算一枚真正的小清新呢!”小北在背后笑着喊。
听到这话的我,坦克车般横冲直撞在清迈大学里的我,笑了。
微风划过我的发梢,好多郁葱的参天大树,在热带的它们,茁壮至天真。
身着校服的学生零星地点缀其间,我看到在树下阅读的恬静少年,叶子微微颤动,三两落下。
亲爱的小北,我总是直面惨淡的人生,不是因为我有多勇敢坚强,只因为我的内心,还残留着那么一丝丝的生之侥幸。
而那分分钟的侥幸,皆是因为你,给予我的力量和勇气。
你从来不知,我也向来未讲,内心中,我却愿你有一日会是懂的。
现在,此刻,没有你了的我。在没有找到下个支柱之前,就容我,肆意而奔撒地,做一个弱女子、假女子、傻女子吧。
毕竟,亲爱的,这是我仅有的任性和对你一息尚存却仿佛星星之火般望不到尽头扑灭不了的绝望之爱,密密麻麻网一般,交织而成,无法言说的那一份感情导致的所有啊。
我想挖骨剖心一般地丢掉它们,却又舍不得它们如此之快地,离开我。
3
清迈大学太大了,大至我们走了少说四十分钟后双双有了绝望之感。
而后我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默契地跨过马路,悬崖勒马掉头往回走。
大概因为方向感出了差错,回程我们走上了一条陌生的路,奇迹般的,我们途经了一个偌大的湖。我们在湖畔坐了下来。
我向小北要烟,他犹豫了一下,从他的腰包里拿出烟盒来,仿佛怕我伸手去抢,小心翼翼地递出一根。
我伸手接过,他又拿出火机来帮我点上。
我笑了,沉默着打开我双肩包的夹层,掏一把硬币出来,不由分说地塞到他的手中,拍拍他的头。
握满硬币的小北,笑得无比璀璨:“喜悦,在泰国可是只有乞丐才收硬币当小费的,你不要欺负我没看攻略。”
“乖,拿着,别废话!”我得意扬扬,猛抽一口烟,却被呛到,当即就咳个不止。
小北赶紧帮我拍背,嘴也没闲着:“不会抽烟就不要学人家瞎抽,真受不了你们这些文艺女青年,拿摧残自己当情调。”
我好歹缓过来,立即给予回击:“像你这种不抽烟不喝酒天天运动爱自己无比的人才恐怖,太怕死太爱自己了,人性都没有了,自私鬼有没有?孤独终老有没有?”
小北眼中滑过一丝令我难以察觉的情愫,口头上却还是笑着的:“哎呦,原来我在喜悦的心中是一个这样的人啊……”
“不然你以为你是高大全?雷锋赖宁焦裕禄什么的?”
“那倒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