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新军张望了一下四周,问:“关将军,智王他们呢”他的话问出了大家的心思,不管新军老军,都一起眼巴巴的看向关山月。 智王虽非勇冠三军的名将,但有智王在城上,黑甲军进攻再凶猛,幽州军心里都会有所仗恃,因为每次危急,都是靠智王的冷静帷幄为大家化解凶险。
“智王几兄弟已连续在城上守了两日两夜,铁打的人也撑不下去,所以先到城下歇息去了。”关山月很理解军士们的期盼,其实他心里也盼着智王,但黑甲军这几日的进攻着实凶猛,其他将士还能轮番换下来休息,智王却已经在东门上撑了两天两夜,所以再击退上一拨黑甲军的进攻后,太守张砺立刻命人把智王给搀下城去,因黑甲军随时来犯,智王也无法赶回太守府,于是张砺就在东门子墙后借了一家民居,供智王等将领们临时休养。
正说话时,一队人走上了城楼,是女真族族长完颜盈烈和卫龙军秦璃,完颜盈烈一挥手,跟他来的那队女真人立刻翻出城墙,解下身上背的皮囊,往土山上倒油。
关山月怔了怔:“又是火攻”就这几日里,幽州军已不知在土山上放了几把火,这火攻虽能暂时阻断黑甲军的逼近,但东门城墙离得土山太近,守城将士在烟熏火燎下也是苦不堪言,至少有好几百人被烟熏到人事不知,至今还昏迷在军营内。
秦璃摊了摊手:“智王说了,前几次我们都是靠连弩射溃了黑甲军的冲锋,所以拓拔战下一拨进攻一定会派出大队盾军,一步步逼上城楼,所以我们只能在土山上放火,阻断他们靠近城墙。”
关山月担心道:“这土山离开城墙太近,放起火来,我们的军士也会被烟熏到。”
完颜盈烈插口道:“公主随后就会送一批沾水毛巾来供将士们敷用,而且今日刮的是由北向南的南风,风势向南,我们的油又是隔着几十步倒的,多少能减免点被烟熏到的伤害。”完颜盈烈从怀里取出烟杆,打火点上,刚要吸上几口,见大家都盯着他看,不由一笑:“看来这几日大家都被烟给熏怕了,老头子吸几口旱烟,你们都一个个脸色发青。”
关山月也跟着摊了摊手:“也不是被烟熏怕了,这土山就堆在眼前,黑甲军一拨又一拨的进攻,摆明了是要跟我们比谁更死得起人,这样打下去,我们很难支持。”
秦璃道:“这土山确实麻烦,拓拔战使了个最笨的法子,却恰好克制了幽州的地利,又一直用疲兵之计来消耗我们的士气,再打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完颜盈烈吐了口烟:“放心吧,就是今日,我们一定要把这土山给解决掉。”
关山月精神一振:“完颜族长有办法”随即又摇了摇头:“就算这次推倒了土山,可下一次黑甲军还是能再堆一座土山出来。”
完颜盈烈笑了笑:“我没有法子,可智王有法子,黑甲军前次不是想挖地道吗那地道的出口被我们给堵住了,可通向城门的那一段还在,倒是能省我们不少力气。”
关山月眼睛一亮:“完颜族长的意思是,我们在土山下挖个大坑,把这土山给埋了”他随即又一摇头:“这土山堆得跟城墙一样高,真要挖一条能把这土山都给埋了的大坑,至少要七八丈深。”
完颜盈烈又吐了口烟:“你家智王可没想过,真要挖这么深一个坑。”
关山月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道:“智王的心思我是一向猜不到的,完颜族长,你就兜底儿跟我说个明白吧。”秦璃笑着推了他一把:“要是智王在,一准儿说你这厮就是个不动脑的武夫。”
完颜盈烈在城墙上磕了磕烟杆:“都别心急,这仗到底怎么打,还是要智王说了算,我老头子和你们一样,也是个马前卒,不过”完颜盈烈看着城外土山:“拓跋战前后已在幽州城外憋了半个月,他这百万大军攻不下一座孤城,还连连损兵折将,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了,所以黑甲军的下一合进攻一定会是前所未有的激烈,就是今日,拓跋战不攻下北门,誓不罢休。”
关山月苦笑着向铁成厥一指:“连铁太守这文官都被逼到提刀上阵了,黑甲军早就玩上性命了,完颜族长,就算我们今日能把这土山给埋了,黑甲军也一定不肯罢休。”
完颜盈烈点了点头:“是啊,今日这一战对敌我双方都是个关键,或者是我们被攻下北门,退守子墙,或者是我们给黑甲军一记重摧,打得他们十天半个月都不敢再攻城。”
关山月和秦璃闻言都来了劲:“完颜族长有何高招”
完颜盈烈耸了耸肩:“也没什么法子,既然是盟友,我女真族当然也不能整天袖手旁观,黑甲军玩命,老头子也只好玩本钱,我在自己的营地里还藏了五千精骑,说不得,今日该派上用场了。”
关山月和秦璃大喜,这女真族自从与幽州结盟后,除去来了一万壮丁,连妇孺老幼都搬进了幽州居住,却在自家营地里留了五千骑军,幽州将士们私下里也曾议论过,有说是女真人舍不下旧营地,也有人说这五千骑军是这完颜老狐狸给自己留的后手,唯独智王说了一句,这五千人乃是女真族为幽州藏起来的一招过河卒,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