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知晓自己有此结局时,你会做些什么来自保?”
“我哪知道?”澹台麒烈愣了愣,“为什么问我这个?”
图成欢笑道:“因为是你一句话让主公有此推断,你小子心思巧,何不再往深处想想?”
“我也很有兴趣听听。”拓拔战也笑道:“小澹台只要不说疯话,他的话还是很有几分听头的,来,说说看。”
“还真是多嘴多事,这种事越想越让人心里起疙瘩,有什么好深想的?”澹台麒烈嘴里牢骚,却还是沿着拓拔战的推断深想了起来,“如果我是智,在此刻得知自己的日后结局时,我应该会…故作冷漠,对!”
澹台麒烈一经想明,精神一振:“就是这故作冷漠!换我是智,会故意从此刻起,就对耶律明凰冷漠起来,哪怕耶律明凰这时候还把我当成块心头肉,只要她想跟我涉及儿女情事,我就拿复国大业在前,不可分心做推脱,真被她一股柔情给逼急了,就拿君臣有别来说事,反正是千方百计的冷落她!”
“说的还是疯话!”木励笑道:“要换我,趁着公主还未起杀心,先把一锅生米煮成熟饭不是更好,女人吗?一旦哄上床便成自家婆娘,还怕收不了?”
“没用的,耶律明凰不是寻常女人,而且你这一招不但没用,还会给自己惹更多麻烦!”不再满嘴胡话的时候,澹台麒烈的神情异常冷静,“对公主冷淡,甚至是冷漠,乃是智自保的唯一办法,说不得,还要想尽办法让公主以为,智对她已经不存绮念,因为这样的冷漠虽一时冷了公主的心,也说明智日后不会对她有半点非份之想,只要始终保持着臣子之别,那就会减轻公主日后对智的忌惮,这样做还有两个好处,第一,如果公主能复国,智随时都能抽身离去,不会因这情事纠葛而脱身不得,第二…”
澹台麒烈向秋意浓笑了笑,“这第二吗?小秋应该会想到,说起这男女爱慕,他的火候可比我深多了!”
“我可没有你这份眼力。”秋意浓叹了口气,见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虽想笑一笑再开口,可想到这第二个原因中内含的苦涩,他这事外之人竟也无论如何展不开笑颜,“这第二个原因吗,就是有了这一份事先故作的冷漠,那万一日后耶律明凰还是要杀智,智心里也不至于因此而太过伤心,毕竟,他早已用冷漠疏离来自保,也可说,是不至于在耶律明凰起杀机之前,智先自哀于心死。”
“是这样。”听了秋意浓的解释,众人心里竟无豁然而解的恍然,反都有些凉凉的苦意。
“不对!”澹台麒烈忽然叫了一声,只见他跳起身来,在原地来回快步而走,一手加额,来回走了好几遭,才又道:“想差了想差了,我明白了,智这小子,好厉害的心机!好执着的忠诚!”
图成欢讶道:“小澹台,你又胡说什么?”
“我说,我们都低估了智!”澹台麒烈大声道:“智早已想到了自己的日后结局,原来他心里也早对耶律明凰情根深重,所以,他才要为耶律明凰写下这份诏书,羌族一战,智看似拼着骂名和老大两败俱伤,其实这也是他自救的苦肉计,因为这份诏书一出,不论耶律明凰复国与否,都无法和身败名裂的智成其眷属,这也算是断了他对耶律明凰的所有痴想!”
“智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拓拔战也陡然震惊,但只是一转念,他也想明白了这个可能,“果不愧其名为智,他竟能想得如此深远!”震惊之后,拓拔战忽然又变了脸色,随即静静的向澹台麒烈看去,“果然是太过执着的忠诚!”
“是啊。”澹台麒烈脸上也没有了戏谑,对那个未谋一面的少年强敌,他眼底慢慢生出一抹敬意和悲凉,“明知日后或会死于耶律明凰之手,仍尽心辅佐,这样的忠诚,令人不得不敬。”
“应该说,除了忠诚,还因为智也一直深爱着耶律明凰吧。”秋意浓幽幽开口,“正是这份爱恋,才能使他苦苦支撑于狂澜。”他叹了口气,又道:“其实我也想差了一点,即便智如今用尽冷漠来疏离耶律明凰,可若耶律明凰日后要杀智,哪怕只是杀机初起,这个少年,也会先自绝于心死。”
笔者注:这一章写得很慢,因为这一章的描写算是对之前几处伏笔的一个交代,象智为什么要对耶律明凰冷漠,又为什么老要拿君臣之别来做生疏,之前有很多人都说,这几处情节写得不合理,似乎非要把智塑造成一个冷漠矫情的人,其实真正的原因早在落笔前就已注定,这几日终于能写出伏笔,因为要交代清楚,难免拖曳,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