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也不会主动爬到坡上来。”
塔虎没念过书,识得的字不多,无法用最简洁的话语表述意思,见洛狄听得茫然,很是费了点力气才勉强把自己的主意说得明白:“智认定义父不会舍下族人顾自逃命,但等我们一会儿把滚木从正面推下,同时让族人们从其余三处斜坡逃生,再故意发出喊声让辽军知道我们要逃,辽军被滚木一撞,猜不透我们在正面会不会还有埋伏,就只能先退下去,等把滚木都清理了才能再上来。”
“为什么要故意让辽军知道我们要逃?”洛狄越听越糊涂。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还要让他们以为,义父也会和余下的族人一起分散逃跑。”塔虎极快的说道:“智最忌惮义父,他见我们要逃,一时半会儿又不能从正面上坡,那他就只能再派人马立即赶往其余三面土坡,刚才其他三处的辽军只是静守合围,但一会儿为防我们趁乱逃走,他们就得策马跑动,四面搜索,这土坡方圆有一里多地,要想彻底合围,智就要从正面分出更多的人马赶往其余三处。”
“你是想让族长再从正面突围?”洛狄以为自己明白了,可再一琢磨反倒又觉得更糊涂了,“就算智分出人马,可正面还是会有辽军留守,而且清干净了滚木,他还是会派兵从正面冲上来,你让族长从正面走,那不是和辽军撞个正着吗?”
“那就别让辽军有机会从正面上来!”塔虎一指搁在滚木旁的那辆平板大车,“只要等到辽军分兵,我就把这辆大车也从坡上推下去,我也会藏身在这大车上…”
“你藏在车上?”洛狄吃了一惊,“你想干什么?送死吗?”
“不是送死,是去拼一把!”塔虎故意漫不在乎的笑笑,又举起手中的错王弩,“所以我才要去拣这柄连弩,我等的机会一定要让辽军混乱,可有智在,辽军就算乱起来也会很快恢复,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要让他们乱得不可收拾!”
“你想去杀智?”月歌突然问,“要让辽军乱,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智,塔虎,你等的机会,原来是要杀智?”
“什么?你去杀智?”洛狄被塔虎这一胆大包天的主意彻底震住,“就凭你一个人一张弩,能杀得了智?就算你真能冲到坡下,可万一智没有干等在正面坡下,那你怎么办?”
“智一定会守在坡下。”塔虎肯定的说道:“因为要上这土坡,只能从正面上来,我总觉得,智一定会想到这坡上来看看。”
“以智的性子,应该会如此。”月歌点点头:“我也觉得,他会想上来,亲眼看看由他一手造成的我族惨境。不过,塔虎,你真有把握能杀了智,你可要想清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若不成功,你就会成为我族罪人。”
“是,我知道。”塔虎低下头,不敢去看月歌的眼睛,又慢慢道:“我一个人没多大把握,所以还需要洛叔帮忙,我身子太轻,躲在车上冲下去压不住分量,很容易翻车,有洛叔在,就能帮我压住车子。”他想了想又道:“最好能再分给我一两个人,等车子冲到坡下,我需要有人帮我分散辽军的注意,然后找机会把这柄连弩里的弩矢都射在智的心口。”
“小家伙,你可真是敢想!我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个死。”洛狄耸了耸肩,却奇怪月歌为什么要说塔虎会成为羌族罪人,他反复想了想塔虎的主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再一琢磨月歌说的话,前后一想,忽然铁青着脸跳了起来,一把揪住塔虎的衣领,大声道:“我明白了,塔虎,你小子够狠,说了那么多,又推滚木又让大家分散开逃,原来你是要用所有族人的命去给你换一个刺杀智的机会?是不是?如果按你说的做,大家一到坡下就是自投辽军的包围,一个人都逃不了,是不是?小家伙,你好毒的心思,你真要让大家都去送死?为什么?”
“我想救义父,我只想要一个机会,一个能救出义父的机会。”塔虎的声音一下拔高,又慢慢轻下来,“没错,我这主意是在拿族人的命去赌,可是洛叔,就算我不这样做,大家又还能活过今夜吗?”
“你…”洛狄一肚子的火气突然尽消,楞怔怔的看着塔虎,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揪在塔虎脖子的双手慢慢松开,摇了摇头,“别问我这个,我不知道,真的不想知道…”苦笑着,他向月歌道:“月歌,这小家伙心思太重,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塔虎,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我也大概猜到了一点你的心思,先不论是好是坏,可我问你,就算真按你说的去做,你有把握杀了智?”月歌加重语气,又问了一句:“你要说实话。”
“我没有把握,但我会尽力,我需要的也只是一支弩矢的机会。”塔虎道:“我们躲在车上冲下去的时候,月姨你就守着义父留在坡上,如果我能得手,正面坡下那些辽军就会军心震荡,其余三处的辽军忙着追杀我们的族人,就算能及时过来,也会陷入主帅被杀的恐慌,顾不得合围,这就是我等的机会,月姨你要立即带着义父,骑上那匹马,冲到坡下,冲出重围。万一我不能得手,辽军见有人敢刺杀智,一定会护着智先往后撤,以防再有意外,趁着这个时候,月姨照样可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