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王,我┉”林幽月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启齿,斟酌了半晌词句后才用更轻细的声音道:“智王,您对我曾有大恩,所以有些事我不能视若不见,有一句话不知您是否愿意听闻?”
智无声的一笑,似乎不愿被人看见他的神色般,故意把头转向了别处,但他却用同样低沉的声音道:“林女史,你是位聪明人,虽然若海藏不住心里话,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抑制住心中所想,永远不对人言,因为┉我们都是公主殿下的臣子!而且,我回幽州后也会告诉公主,你接到这份谕旨后很感激,还让我转告公主,你对她的倚重之恩必会涌泉相报,绝不辜负殿下对你的一片厚望!”
林幽月动容的望着这位睿智忠诚的少年,心知他其实已看穿了一切,良久后终于缓缓点头:“多谢智王!”
默然片刻,林幽月又若无其事的轻笑道:“既然我已忘了方才要说的话,那我就再说句我记得的,这也是初遇智王时我曾说过的那句话──此后惟愿您吉人天助,智者无忧!”
智微笑着一点头,心里也佩服这个聪明过人的女子一句巧语就化解了此刻沉闷的气氛,于是他也岔开话问道:“其实我此来还有一事要请你相助,我想知道拓拔战的儿子,女儿,侄子现在是不是在这上京城内?”
听智问及此事,林幽月不由一笑,她知道智必定不会放过这三个最能伤害到拓拔战的人,所以她早就在暗中打听这三人的行踪,当下不假思索的答道:“拓拔战的儿子拓拔然一直都率着数万人马驻在北营内,为拓拔战看管羌人。拓拔战的女儿拓拔雨妍三日前已带着一位名叫路海天的汉人来了京城,听说是因为这路海天受了重伤,所以拓拔雨妍来找皇宫里的御医为他疗伤,如今他俩就住在皇宫内。拓拔战的侄子拓拔傲就住在以前的左丞相呼尔泌的府邸内,而且还把他未过门的妻子霍澜青也接进了京城。”
“呼尔泌的府邸?”智缓缓点头,道:“拓拔然在北营,拓拔雨妍在皇宫,这两人身边都有重兵护卫,暂时无法接近,那就只有先找拓拔傲的晦气了!”
林幽月问道:“智王,有什么事是我可以为您做的?”
“这件事确实需要你的帮助,”智压低了声音,在林幽月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林幽月用心听着智的每一句话,低声道:“智王放心,我会依计行事!”稍一犹豫她又由衷道:“智王果然识透人心,看来无论是谁做了您的敌人都会后悔莫及!”
智飞快的看了眼林幽月,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太过歹毒?”
林幽月眼波一阵流转,嫣然一笑道:“当然不会,这只是以牙还牙而已!智王,如果我是那种满口仁义道德,因为没有牙齿和利爪就自命善良的俗世小人,那您也不会来找我做这件事了!”
智赞许的望着这位永远不会向俗世强权低头的刚毅女子,忽然也是一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也只有在智王面前,我才敢说出这番话,否则我定会被人指责为是个大逆不道,不遵妇道的无耻女子。”林幽月微笑着又问道:“智王,您离京之事是否需要我安排?”
“林女史有心了,如何离开上京城我已有了计较。”智淡然一笑道:“今夜自会有人把我们四人平安送出城外!”
两人又商榷了一番,林幽月才告辞而出,她知道智今夜必会在京城内大开杀戒,惩戒叛贼,所以此刻他们一行四人都需静心休养,于是她也不再打扰,安排下几名亲信守护此地后,她就准备回府安排智嘱咐的几件事。
等她上了随行的马车后,护卫的若海忙问道:“林女史,您有没有告诉智王我担心的那件事?”
林幽月笑着看了眼对智忠心耿耿的若海,柔声道:“放心吧,你这位智王所想到的事远比我们更深更远,只是他暂时不愿面对而已,因为他已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复仇上┉”轻轻一摸怀中那份公主写给她的谕旨,林幽月幽幽道:“以他的才智,又怎会不知道伴君如伴虎,鸟尽弓藏,功成身退这三句话!”
透过车帘望着街上为了生计而忙碌操劳的百姓们,林幽月忽然道:“若海,告诉车夫,回府之前先绕道去皇宫外看看!”
若海不解的问道:“您是想看看拓拔战知道惨败后会有何举动吗?林女史,这事交给我就成,皇宫外人多眼杂,您还是先回府吧!”
“我要看的不是这个,”林幽月默默摇头,“我只是想看看,为什么住在这皇宫里的人,到最后都会为了手中的皇权霸业而变的让人害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
上京城,皇宫内。
拓拔战此刻已得知了两路大军惨败的消息,萧尽野和拓拔傲等人看见气若游丝的耶律灵风,顿时群情汹涌,纷纷叫嚷着要立刻发兵幽州报仇。
拓拔战的脸上也是一阵阴郁,但他却没有象属下将领这般震怒的不能自抑,先命御医去为耶律灵风治伤后,他又喝命这些暴跳如雷的大将各自回营,只留下了军师慕容连一人。
等其他人都退下,拓拔战才长长一叹:“想不到我还是低估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