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人马立刻跟着耶律灵风往城中冲了进去,入城后虽不见半个人影,但黑甲骑军都如临大敌般步步谨慎,行出一里多路,忽见前方有无数旗帜如悬挂在半空中一般凌空飘扬,鲜红的军旗仿佛如一道城墙似的挡住了前方必经之路。
黑甲骑军见此都是一楞,不知智在前方设下了什么埋伏,渐渐接近了飘摇的军旗,却见军旗后隐约还有一道黑幕。
正一脸狐疑望着前方的耶律灵风突然勒住了奔马,他一边低下头去,一边仔细听着马匹奔跑之声,摇头道:“奇怪,这马蹄声有古怪,怎会发出这种空洞之声,难道我们脚下这片地不是实地?”只是稍一思索,他的脸上已勃然变色,对着仍在上前的骑军们急喝道:“快撤!是陷阱,脚下有地道!”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飘荡的军旗突然四散分开,随着军旗的散开,一道黝黑色的城墙已展现在他们眼前,原来在这无数的军旗掩盖之下,竟还有另一道子墙隐藏。
子墙上,一排排的箭垛后,站满了无数手持黑色大弩的军士,新军统领窟哥成贤冷冷看着子墙下震惊的黑甲骑军,挥手大喝:“错王弩!放!”
两万黑甲骑军一路谨慎入城,早防着城中各种不测,也做好了突袭和苦战的打算,一听主将喝退,立即拨转马头后撤,冲在最前方的一列黑甲骑军甚至已从马鞍上摘下盾牌,举在半空,准备遮挡箭射,掩护同伴撤退。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错王弩的威力。
一弩十发,十弩连环,以错为名,弩中之王。错最得意的远攻利器在此时为它的主人疯狂复仇,连弩几乎是随着窟哥成贤喝令声从子墙上暴雨般倾射而下。
这是一场黑甲骑军前所未见的箭雨噩梦,只见子墙上腾空升起一片黑云,最密集的连弩已居高临下笼罩而至,最前方的黑甲骑军耳听得落雨般破空声,手举的盾牌已遭受到一连阵撞击,急烈之势丝毫不逊刀砍枪刺,而在他们举盾的手臂刚觉酸麻之际,更密集的连弩已从盾牌边沿处射入,瞬间将最前排的黑甲骑军连人带马射如箭垛般狼藉,连临死的惨呼都不及喊叫出口,顷刻而倒的尸首随着连弩在子墙下堆砌一片。
“快退!”后方的黑甲骑军们慌忙后退,可他们的每一声喊叫都被更密集的连弩压制,暴躁的弩矢下,这两万黑甲骑军被射得连头都无暇抬起,只能连滚带爬的往后逃去,但错王连弩不但密集,射程亦是极远,几乎罩住了大半黑甲,急劲无情的箭矢下,只看见一名又一名黑甲骑军被钉死在地上。
耶律灵风此时已明白了智的用意,原来他在城头抚琴就是为了让自己猜不透虚实,以为这只是一场空城计,故意在琴声中杀机大露是为了迷惑他们,而城外的喊杀声只是疑兵之计,幽州城的大队军马根本就未出城,这一切都是为了把他们两万人引入城中,既然这里还有一道子墙,那他们就攻不入幽州,反是被智骗入了这片死地。
“快撤!立刻退出幽州┉”耶律灵风急叫着率残军往北门奔去,可未等他们冲近北门,大开的北门下已暴响起一阵轰隆声,一道厚重的铁闸沿着城门平地而起,把他们的退路牢牢封住。
铁闸刚一升起,城门下的大片空地突然下陷,一道宽广的地沟横于城门之前,上千名同样手持错王弩的辽军蓦地从地沟中钻出,对着冲近的黑甲骑军又是一阵激射,挟着冲天恨意的连珠弩遮天蔽日般猛袭而来。
仓皇而逃的黑甲骑军哪挡得住这第二阵箭雨,刚侥幸在子墙下逃生,片刻间又被这阵弩箭射死了许多人,**坐骑哀嘶着甩蹄而逃,把原本就心慌意乱的他们冲得更是混乱不堪。
“护住将军!”古也锋见一片连弩罩着耶律灵风直射,惊喊着和几十名黑甲骑军扑上隔挡,这几十人在连弩中脆弱得只如落叶,眨眼便被射毙,古也锋背上也连中三弩,滚落马下。
“快散开,全都给我下马!”耶律灵风侧身跳下马背,一手扶起古也锋,大喊道:“把惊马往前赶,冲散他们!大家躲在马匹后往前冲!”
黑甲军士以骑军为名,每名军士都爱马如命,但在这生死关头也顾不得爱惜坐骑,一个个跳下马来挥打着坐骑往前赶去,想借着惊马的混乱冲散面前的伏兵。马匹慌乱的冒着连弩箭雨冲前,只冲出去几十步就被射倒一片,更有不少马匹陷入了地沟内,拼命嘶鸣着想要窜出坑外。
只是这一拖延,后方子墙内早已冲出大群辽军铁骑,呐喊着直追上来。
古也锋忍痛站起,见前后都是遮天似的连弩,急道:“将军,前后退路都被堵住,我们往哪里逃?”
“往城门上逃!”耶律灵风指着城头对残余的部下叫道:“这连弩如此霸道,幽州军会合后就不敢再放弩,快,都上城,先占住城头!”
前后埋伏的辽军会合后,为免误伤己军,果然没有再放弩,耶律灵风刚要和剩下的黑甲骑军往两边逃上城头,只见前方这群辽军忽然往后退去,无数森冷寒芒在他们身后接踵展现,又是一排平端着锋利长枪的辽军从地道中有涌出。
“把马匹都赶过去!别停下来!”耶律灵风见己方伤亡惨重